他脱掉黑色的风衣外套,挑眉看他:“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来就来。”
徐今站在边上给祁域笙检查着,祁域川仍旧如同前几日那般,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像是监督孩子做作业的家长。徐今看过他的伤口,说愈合的很好。避免留疤,可以多吃一点高蛋白与维生素A丰富的食物。
祁域笙问:“我多久能出院?”
祁域川说:“急什么?等伤养好了再说。”
他不敢告诉祁域川自己想出院的真实目的。他还在网上悄悄报了编程培训的课,着急上课。
徐今始终没说话,但是她看懂祁域笙的心思。之前还真没看出来,他对编程这么枯燥地东西感兴趣。她正准备走,突然听见祁域笙念叨:“上午吟姐打电话来说,晚上他们要去三清台,问我放不放你去?你听听,你再这样黏着我,大家会以为我才是你的监护人。”
“嫌我烦?”
祁域笙那里舍得嫌弃他烦,只是心疼他罢了。
第7章 归来,她是来者不善
祁域川站在床边给他整理着床铺,手往上,一不小心就摸到了枕头下面的编程教程。祁域笙死死压在上面,脸上的笑容说不上是深了还是浅了,总之既害怕又窘迫。
祁域川伸手要把他推开,祁域笙连忙叫疼。他也不是一味地疼宠,该狠地时候一点也不手软,也不管他是真疼还是假疼,直接推开他,抽出书来,随意地翻了翻,脸色阴沉:“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域笙低下头,不敢说话。
祁域川提高了音量:“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秒后,祁域笙小心翼翼地答:“前年。”
祁域川隐忍着怒火:“你忘记我给你说过什么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祁域笙抬头看着他,清澈地眼底升起一层雾罩:“我没忘。但是”
“没有但是。”他强势地打断祁域笙。下秒,直接把书撕成了两半。
祁域笙着急,想要去抢书,一个不小心上半身直直地往床下栽去,扯动受伤的腿磕在了床沿上,伤口裂开,血慢慢渗出来,浸染在纱布上。
徐今快祁域川一步,上前把他扶起来,查看了下,需要止血重新缝合,她叫护士推来轮椅。两人扶着他坐上去,推着他出去重新处理伤口。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怒火未消,却又对他眼含关心地祁域川:“哥。”
祁域川转身不看他,把手中一半的书又撕成两半,随意地撒在地上,盛怒难消。
徐今见状,似理解,又似不理解。
半个多小时后,徐今推着祁域笙回到病房,屋内不见祁域川的身影,地上的纸屑被护工收拾干净了。她扶着他在床上躺下,看着他强忍着泪不哭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被祁域川凶而委屈。
她给他盖好被子,淡淡地说了句让他好好休息。她不是性格热络地人,着实与祁家人不熟,若是丢出一两句安慰关心的话语,怎么听都有些突兀,而且祁域笙也不见得会领情。如此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向来不做。
徐今离开1807病房,回到办公室。梁浅放下水杯,对她说:“徐今,方才李院来找你。让你回来了去趟他办公室。”
……
徐今在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为防备与李渊明谈不拢,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把李渊明情人家的地址发给我。”
很快,她收到了回复:“紫荆小区2307。”
徐今到了李渊明办公室外面,听见里面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一道火焰在她心房上缓缓灼烧,烧毁了岁月本来的面目。
她搭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间像是被怨恨压着,沉重了许多。她退回到窗边,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紊乱地情绪,眉宇清冷地推门而入:“李院,你找我。”
李院起身,笑脸相迎。
原本背对着门而坐的老伯,回望过来,慈眉善目中立着长者威严:“是我让李院叫你来的。”
徐今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态度恍若对待陌生人:“不知时老找我来所为何事?”
时崇宏双手掌握着拐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这些年的成长:“你回邺北市这么久,怎么也不回家来看看?”
“我现在叫徐今,我的家在禹城。”
两人之间的气氛,让局外人李渊明坐立不安,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时崇宏顺着她说话,如同18年前的无情:“既然你的家在禹城,那你回邺北市做什么?”
徐今看向时崇宏的眸光,也是如同18年前的倔强与不甘:“所以,时老是打算效仿当年,亲自赶我走?”
时崇宏示意身后的森叔把银行卡递给她。她接过,认出是李渊明给自己的那张。她掂量着卡,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地笑容:“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我很想知道,时老打算用多少钱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