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沈熙薇,知晓这场仗是武则天登基之前最后一战,打得极为艰难,虽然最后胜了,可大唐将士却多有伤亡,一想到这仗谢泠祐去了,又想到历史上没有关于谢泠祐的记载,沈熙薇心头一沉。
面上却佯装镇静道:“可我曾听闻瑞安侯是常胜将军呢,这次他去了还没有转机吗?赵郎君可确定去的便是瑞安侯?”
“错不了!不瞒娘子说,我家在润州是开镖局的,与当地的武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瑞安侯这次为求速到战场,是轻装简行。
他从前没有与大军汇合之时,行动上很保密的,当时因着怕被敌军发现遭遇奇袭,瑞安侯进润州之时,乔装打扮,因此不是官府之人去接应的,正是我们当地的镖师去的,当中便有赵某一个,这事情我亲自经历,怎么会错。当然,瑞安侯现下是与李将军成功会师了,所以公告天下倒是能壮壮军队的声势,希望可以大肆宣传。我才四处与人说了!
若说现下也就是瑞安侯来了,有个常胜将军的美名,还能稳住阵脚,将士们都愿意相信他,若是换了旁人来,已经被困在三角阵里,许是士兵就灰心了,这仗就没法打了,得亏是瑞安侯啊!”
沈熙薇听着这人的话里,句句是对瑞安侯的敬仰,也确实如他所言,现下的情况,是把瑞安侯的名声抛出来唬人更好,所以他故意逢人便说的。
沈熙薇总觉得这人好似和瑞安侯很有些渊源,心中生出了一份想要试探一番的意思。
但眼下,她得先弄明白,自己身后跟没跟着尾巴,才好继续行事。
她方才在如此深夜出门,若是那三人是跟踪她的,定然会注意到了。
现下形势逼人,沈熙薇觉得自己和谢泠祐怕是都有性命之忧,因此,她索性赌一把,决定破釜沉舟,试一下眼前的赵郎君,也想引蛇出洞,试探身后有没有“尾巴”。
她思量好了,便开口道:“赵郎君,儿有一件小事儿想请郎君帮忙。”
她说着话拿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放在了赵郎君的手中,又与他低语了几句。
随即,翻身上了赵郎君的马,飞一样的往邸舍外冲去。
那三人正如沈熙薇所料,一直在屋内盯着沈熙薇动向,因着离着距离很远,并听不清沈熙薇说什么话,只能看见她的身影。
如今见沈熙薇突然跨马而奔,一下子急了起来,其中一个名唤阿东的立刻道:“糟了!那姓沈的跑了!”
“跑了?能跑到哪里?”同伴急道。
“不知!骑着马跑的,我且去追。”阿东一边和同伴说着话,一边急急的往马厩方向跑,想要跨马去追沈熙薇。
他急急奔到了马厩,一眼望见了仍旧等在马厩边上的赵郎君,审问道:“你!方才那女娘和你讲了什么话?”
赵郎君见他态度不善,虎目一瞪:“讲什么话,管你何事?”
“你!”二人正要发生冲突,却没想到沈熙薇又策着马回来了,她眼眸泛亮,笑道:“赵郎君,你的这匈奴马实在不错,没得回到了长安城,我也要找你买上一匹!”
赵郎君见了沈熙薇,笑道:“娘子好眼光,赵某贩的马绝对是好!若是娘子有意,咱们一场缘分,赵某可以给娘子个折扣。”
“哈哈。”沈熙薇朗声一笑:“那便劳烦赵掌柜了!”
“沈掌柜客气了!”
二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店小二已经提了上好的草料回来了,见着马厩里又多了一个人,招呼道:“这位客官也是来喂马的?小的这有上好的草料...”
小二一和阿东说话,沈熙薇与赵郎君的目光自然都望向了他。
他当然不想让自己暴露在沈熙薇面前,因此只对小二道:“不必。我只是来看看马的,方才眼花,以为自己的马被人骑走了呢!”
要说阿东和赵郎君的马,在黑夜中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赵郎君借坡下驴:“我说呢!这位郎君方才一来就剑拔弩张的,问沈娘子的去向,原来把沈娘子当作偷马贼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阿东借此机会赔了个理,便回了。
他走后,沈熙薇只对那小二道:“劳烦小郎君将马喂饱以后,再给我的车上装上些草料,我备着路上用。”
她说着话,另外给了那小二一吊钱,小二顿时喜上眉梢,殷勤道:“娘子放心,小的一定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