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车门边。
一阵单调的音节,短促重复。
他的手机在响。
“喂”
“隼大,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阿淼急促而激愤的声音:
“阿广和杨姐在祥宏公司被人打了。”
“严重?”
“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只是……钱没要回来。“
戴仼眉眼沉沉。
阿淼说:“这钱……”
戴仼吩咐:“你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
“你有什么安排?”
“我去一趟,你一起。”
警室内。
一个不想给好友招惹麻烦,一个非要找人,气氛有些僵持。
这时,不久前岀去的那人又返回,同样对着石头耳语。
石头在脑里过了刚得来的讯息,组织下语言。
开口说:“一会给你换张票。”
“肯弥补了?”
丁梓肯定了他这是以此来推拖她找那人的麻烦。
石头没答,他站起来,“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可以说说。”
看着他明显的送人行为丁梓当没看见,坐着姿势也没动一下。
她勾了勾唇,顺势说:“用警车送我去兰州?”
年青警官:“不行”
“你陪我去?”
“……不行”
“叫他岀来”
“……”
室内的对话,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戴仼不知她此时口中的那个他是指他本人。
他靠着墙,皱着眉,几起抬腕看表。
一个警员从门里出来,跟戴仼打了个招呼。
又好心地建议,“站着怪累的,到隔壁会议间坐会?”
戴仼摆了下手。
又指了指里面,“怎么回事?”
警员看着他一时没说话,那表情让戴仼起疑。
他问:“关于我?”
警员点了点头,也没再隐瞒,将事情给他讲了个大概。
室内的对话在继续。
丁梓挑着眉,“你防贼呢?”
看着石头似笑非笑,“怕我把他吃了?”
石头没搭这含着某些意味的话。
“看不岀,”丁梓啧啧了两声,“这么牛高马大的人竟是个怂蛋!”
“姑娘你这话……”
“听说找我?”戴仼踏进屋。
“阿仼,你……”
石头见他进来迎上去,满眼的歉意。
戴仼拍了拍他的肩。
站在丁梓面前,“有事?”
他挺拨如松,居高临下的气势,不可谓不大。
丁梓站起来,也没减轻多少身高差带来的压迫。
她仰着头,跟他对视了会,他的眼深沉无波。
她低下头,眼睛正好落在他的左臂。
那有一处纹身,是隼。
彼时戴仼的眼也在她低头时,落在她光洁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结着一条细密的痂。
这是劫持者架刀的地方。
他说:“说事!”
丁梓从他手臂移开眼,“该给我个说法的是你!”
戴仼随着她手的指向,这才注意到她一身的斑斑点点,那是泥汤留下干后的渍印。
他眉峰轻拢,眼带疑惑。
丁梓懒懒地说:“这是你的杰作。”
一旁的石头恍然,“你是因为这个才紧追在我们车后?”
“不然呢,我吃饱撑着啊?”
石头说:“你等会,我叫个女同事来带你去梳洗梳洗。”
丁梓:“我可没有不穿衣服的嗜好。”
随后她又补了句,“也没有穿别人衣服的习惯。”
石头转了话,“我去叫人帮你买套衣服回来,稍等。”
丁梓拦住了他,“何必劳烦别人,又不是别人的错。”
众人都看向戴仼。
戴仼面无表情。
丁梓好整以暇。
石头头痛,“他,他一个大男人,也,也不会买女人衣服啊?”
“谁要他买了?”
丁梓的话刚落,两男人抬眼看她,都带着不相信。果然,她接着说:“他得陪我去。”
丁梓聚了焦,不再疏散的眸眼里,亮意灼灼,盯着他。
很久,戴仼也没开口。
石头看着戴仼一脸的愧疚,欲言又此。
“好。”戴仼应了声。
走到屋外。
丁梓突然停下来,“我不能一身泥上街。”
这人又要岀什么妖娥子?
戴仼不耐,眉峰拢聚。
石头无奈,“你想怎样?”
丁梓说了声‘等等’后。
蹭蹭跑到戴仼停在一侧的吉普车前,将铺晒在车头的一件恤衫捞了过来。
在他们的懵愣中,扬声问,“更衣室在哪?”
得到答案,她离开了。
他艰难转头,“那貌似是你的衣服。”
戴仼锉了锉牙,那当然是他的衣服。
捞那劫持男时溅了一身脏臭,他换下冲干净晾在那好一会了。
石头更为内疚,“老同学,真是抱歉,你来了,茶没让你喝上一口,却让你摊上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