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作敢当,是非分明。她承认是自己创造了事故,即便不是故意的。
“你认识张宏亮?”戴仼突然话锋一转,问她。
她沉默。
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轮到她傲娇,“认识又怎样?”
男人却没再出声,似乎陷入沉思。
她想起在大仓库的事,这会男人定是被戳中某些心事。
她问:“诶,你是做什么的?”
保护野生动物的志愿者,又对林木熟识超乎常人。
在列车上,阿淼说他到西宁来为了讨债。
“我不叫诶!”
这是他的幽默吗?
她笑了,“不叫诶,叫什么?”
“……”
“大王?”
貌似他名字,或者是名字的同音。
“……”
“隼大?”
这是阿淼的叫法。
戴仼后悔说了那句话,只是那诶诶的,刺耳极。
他将车子加快了几分。
丁梓自顾说:“我不是你手下,才不叫你隼大,就叫你大王吧。”
嘀咕完,她唤了声,“大王……”
她是故意的,戴仼脑袋发麻,想将她踢下车。
他夹着眉,“好好说话。”
丁梓气笑了,是谁不好好说话?她认真跟他说话,他却又成了闷葫芦。
“这样吧,”她提议。
“咱们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被问的人回答后方能提问。”
戴仼没出声也没表示反对。
丁梓说:“那我先问了。你名字是哪两个字?”
过了好一会。
“姓戴,三横王加个人。”
“戴仼?”
他以为的详细,丁梓却费了老半劲才弄清。
“这是第二个问题。”
丁梓瞪眼。
他问:“你怎么认识张宏亮?”
在丁梓的预想中,他应该这么问:你认识张宏亮?然后她回答:认识。
接着轮到她提问,这样到最后她就可以多问他一个问题,可这男人却问怎么认识。
竟然不按她预好的套路来。
“敷衍的话就不必说。”
“他是生我那个人的男人。”
这话有点拗口。
到她提问:“你是做什么的?正当的职业。”
“装潢。你跟你继父关系如何?”
今晚,张宏亮在追他,她帮他。还细心地用雨披挡住,防止被对方认出。
这话本不应问,他要确认。
“只知道他是男性。”
继父这两个字很,她有点反感。
那就是什么也不清楚,不了解。其实还是知道一件事的,披着道貌岸然人皮的禽—兽。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等到回答。
丁梓催他,“到你了。”
“问答游戏到此结束。”
“撒赖皮,轮到我问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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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手机的导航地图,摩托车终于从荒山野林冲出,上了平坦的公路。
回到了酒店。已是午夜十二点,快递小哥竟然还在等着。
见到她的人和车时,笑道:“总算回来了,我都睡了一觉了。”
“……你就没想过万一我就此消失不回来呢?”
“你不是留下押金了吗?”
敢情小哥当那百元是押金,就算押金也不过一百。可真信任她一个陌生人。
戴仼和丁梓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同一目的地。
丁梓对他们住同一个酒店,并没表示奇怪。
“隼大,你总算回来了,没事吧?”
阿淼突然从一旁窜出来,还往四周东张西望一翻。搞得像做坏事般。
戴仼给他发过信息,叫他先开车回酒店。他一直心绪不宁。这会见到人,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有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
“在仓库里面的人是你?!”
丁梓懒懒地掀了下眼,“可不就是我。”
“你怎么会在那里?”
“你又怎么会在那里?”
“我……”阿淼看向戴仼。
戴仼一直脚步没停:“还嫌早呢?”
丁梓和阿淼加快了脚步跟上。
阿淼说:“隼大,他们还没回来。”
他们指的是张宏亮一伙。
丁梓与他们不在一个楼层,他们出了电梯后,她继续多上两层。
这是一个刺激的夜晚,身体是疲累的,心还留有亢奋。丁梓折腾到快天亮时才睡去。
低两层的某个客房,戴仼和阿淼更是毫无睡意。
大渝山的百年桢楠木出现在这里,他们震惊而愤怒。
也有个疑问,他们是怎么将木材偷伐运出的。
大渝山靠悬崖,临大河,前面还有他们的守山队员,日日巡山。
这得实地再好好观察。
戴仼的脸色阴沉,阿淼欲言又止。
戴仼扫他一眼,“滚去睡觉,碍眼。”
阿淼讪笑:“那个……图钉她怎么会出现在那?”
“问我?”
阿淼很老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