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南说周子谦胃病犯了，要带他去喝点热的。”书棠认真回应。
“胃病……”靳闻泽嗤笑，随后他抬起手朝书棠示意了一下：“又麻烦你了，多谢。”
书棠摇摇头，思及靳闻泽刚刚掌心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睡梦中都紧皱眉头的脆弱模样，想要问，最终还是忍住，轻声道：“该是我和你道谢才对。”
靳闻泽直视她：“为什么这样说？”
意识到书棠站的离自己有点远，他拍了一下旁边的位置：“坐着说。”
书棠走到他旁边，和他之间留下一个人的空隙，落座之后提到了机构的事：“Fandy说了工作是你特地留给我的，你做好事不留名。”
没想到是这件事，靳闻泽低下头扯了扯纱布的绷带，低低道：“小事一桩，只是靳凡迪一直吵我，我在京大认识的人里，只有你能做一个好老师。”
“可这还是你给的机会。”书棠轻声反驳：“如果不是你帮忙，我现在可能会还在奶茶店打零工，每天很累也赚不到什么钱，远不如现在轻松，我该感谢你的。”
“书棠。”
靳闻泽又一次叫了她的全名，皱起了眉头。
书棠还有功夫出神想：比起靳闻泽在梦里皱眉脆弱的样子，她宁愿靳闻泽永远这样严肃的皱眉。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不欠任何人。”靳闻泽开了口：“而且我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又不是你逼着我去做的，我帮了你，你做一个好老师帮了我堂姐机构的口碑，我们已经扯平了，对不对？”
对不对？
书棠也不知道对不对，她只注意到靳闻泽说话的语气好温柔，屏住呼吸，书棠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快的要蹦出来的声音。
忽然听到了沙发与裤子摩擦的声音，靳闻泽往她身旁挪了一下，他们两个靠近了一些，书棠甚至能感受到靳闻泽的气息。
他在靠近，书棠也想给一点回应，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早上跑完步之后路过便利店买的两颗可乐味的棒棒糖。
书棠拿出一颗，放到靳闻泽面前。
靳闻泽拆掉，放入口中，棒棒糖在他腮边顶出一个圆，也把他干燥的唇润湿了，看起来比刚刚在睡觉时的样子有精神了不少。
他吃糖时很安静，可总是会舔舔嘴唇，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舌尖，书棠下意识的跟着吞了吞口水。
“只有一颗吗？”靳闻泽含糊着问她，眼神中皆是笑意。
书棠一窘，然后说：“还有一个。”
“拿来，”靳闻泽伸出手：“以后这个糖，都由我来拆。”
书棠连忙把糖递给他。
在他撕开糖袋的瞬间里，书棠抬起眼尾，眼睛圆润有神，声音温和道：“以后你睡觉前，可以多想想让你开心的人或者事。”
靳闻泽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痛苦的梦境，在梦里江锦初最终去世，他也没有追到书棠，在国外飘零了许多年，梦境的最后是书棠要嫁给别人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但大概是表情泄露了情绪。
听着书棠的建议，靳闻泽伸出手，动作迅速的将糖放入书棠口中，似故意一般，手指滑过书棠的下巴，他的手指头很冰，激起人一阵又一阵战栗。
看到书棠又咽了一下口水，靳闻泽嘴角挑起懒散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开玩笑一般：
“那我以后睡前只想你，好不好？”
偏爱
第三十一章
周三下午, 书棠接到了妈妈杨敏芝打来的电话。
她才恍然发现，开学到现在，从上一次发书打电话找杨敏芝要生活费未果到现在, 这是她们母女这半年通的第二次电话。
如果有好事, 杨敏芝绝对不会联系自己。所以书棠划下接听时, 声音有些迟疑：“妈？”
杨敏芝对着书棠颐指气使惯了，等了书棠将近一分钟她才接电话，语气更是差劲, 甚至让人能联想到, 如果书棠站在杨敏芝面前，她手指头就要敲到书棠头上去：“你是耳朵聋了吗？半天也不接电话！读个大学把心读野了是不是？”
书棠抿了抿唇，顿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里涌上来的难过：“不是，我手机是静音……”
“行了行了, 别找那么多理由, 错了就是错了, 多说的都是借口！”杨敏芝狠狠的打断了书棠，紧跟着说道：“你爸爸工作的厂子把他辞了, 家里没有什么钱，但是书怀的寒假班要缴费了, 你拿两千给我。”
怎么可能没有钱, 书棠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外乎父亲没了工作，杨敏芝怕动了积蓄影响到书怀的后来，所以只能从她身上扒。
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都是自己在出，之前父母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养书怀一个初中生绰绰有余。他们没有想着自己读大学还要兼职的不易, 却只想着必须要让她给家里付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