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谦愣了愣,问:“怎么赌?赌什么?”
靳闻泽身子微微向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合十之后抵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再松开之时面上有了笑容:“就赌我一个月内能不能追到书棠,如果不能,我的摩托给你了。”
他嘴上只说了如果失败,那将如何,可眼神却笃定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俞初南忍不住还是出声道:“这种事怎么能拿来赌?阿泽,如果书棠知道了,她不会原谅你的。”
周子谦适时插嘴:“那就不让她知道呀,反正在场的就我们三个,难道我和你会说出去?再说哪个女孩不想被阿泽追,她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
他话音才落下,靳闻泽转头过来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靳闻泽开口说:“这对我的意义,不只是一个赌约,我需要彻底勇敢一次。”
再多的,靳闻泽就不说了,三个人继续喝酒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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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夜,三个人在五点左右陆续在沙发上躺下。俞初南第一个醒来,拉开窗帘才发现已经天亮,既然拉开了他就没有再关上,也是因为外面的亮光,俞初南才看见靳闻泽手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他走上前,把睡熟的周子谦叫醒,好在对方没有起床气,只睁着一双眼睛迷茫不解的看向他:“干什么?”
俞初南知道靳闻泽睡觉一向不安稳,所以把声音压的很低:“陪我出去买点药。”
周子谦:“什么药?你身体不舒服吗?”
俞初南指了一下靳闻泽的手掌心,周子谦皱了皱眉:“怎么弄的,昨晚吃饭的时候还没有啊。”
其实俞初南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但是最终他摇了摇头,只道:“我们先去找个药店。”
学校附近药店很多,上个月靳闻泽手就伤了一次,俞初南当时已经把药名都记了下来,他照着买了一遍,结账时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浮现出了书棠的脸。
他喊了一声周子谦:“我打个电话,你不要吭声。”
……
随后不过十分钟,书棠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周子谦早就和俞初南对好了口供。
俞初南主动开口:“阿泽的手需要立刻上药,但是周子谦又胃疼,也急着需要喝碗热粥,我们只能想到找你帮忙了,毕竟男人包扎伤口都笨手笨脚的,把阿泽弄烦了不愿包扎了可不好。”
周子谦连忙捂住肚子,唉哟唉哟了几声。
书棠接过一袋子的药,没想到靳闻泽的手又伤了,无暇和两人多说,点了点头,就朝着KTV的方向跑。
等看不到人影了,周子谦得意问:“我演的不错吧?”
俞初南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理科生,你捂的是阑尾。”
周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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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离药店并不远,之前书棠也在这家玩过一次,轻车熟路,她很快就找到了包厢里的靳闻泽。
男人躺在沙发上,一米八六的高个子,根本放不下腿,于是一半垂在地上,他睡得也看起来不太安稳,眉头时不时就蹙在了一起。
往常他睁开眼睛皱眉时只会让人觉得他很凶,不好惹。
可眼下靳闻泽双眸紧闭,眉眼皱紧之处全都是脆弱,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难以找出白日里一分凌厉。
书棠半蹲在地上,轻轻托起靳闻泽的手,看到掌心斑驳的血痕她心里一紧,连忙从袋子里往外拿药。
她之前就帮靳闻泽包扎过一次,眼下动作更快,只是这回伤痕更多,大概是处理的时候弄疼了他,靳闻泽在睡梦中嘶了一口气,但好在人没有醒,包扎的也算顺利。
“怎么弄成这样啊……”
书棠声音很轻,低下头又在已经包好的伤口处吹了吹。
刚刚是疼,现在就是痒了,靳闻泽无意识地用了点力气,握紧了书棠的胳膊往前一拉,书棠由于惯性没有蹲稳扑到了靳闻泽身上。
她第一反应是看向靳闻泽伤痕累累的手,见没被自己压出,才喘出一口气,下一秒,突然在密闭空间里响起的低哑男声直接让她的脑子变成一片浆糊。
“书棠,非礼我啊?”
……
靳闻泽睡梦中感觉胸口突然被一片柔软压住,明明是软的,可也沉重,他一时喘不过气,于是就睁开了眼。
没想到第一个瞬间看到的就是慌张托起他双手认真观察的书棠。
看到自己手掌上那个熟悉的蝴蝶结,靳闻泽忍不住笑,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拍拍书棠的脑袋:“要趴多久?给个准信。我憋个气也行。”
书棠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站起,躲到一边。
靳闻泽也没有理由再躺下去,他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打了个哈欠之后才开口问:“周子谦和俞初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