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不想再猜了,也不想再玩了,更不想每次落得满身伤痕,你却拂一拂衣袖就轻易走掉。”
是的,她自暴自弃了,她发誓,这一次一定要狠狠戒掉他!
“好。”
祝之繁承认自己听见那个字之前是还有一丝侥幸的,她希望他说他不走,他说他要留下来陪着她,她真是那么想的,或许他也会心软,为了她停歇脚步驻足一次呢?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次干脆给了那么利落的一刀,一刀见骨,算你狠,江与舟!
祝之繁崩溃了,却不再让自己的眼泪轻易流下,这一次,她就静静看他走,看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顺带把这世界所有的月光都带走。
“你干嘛还不走?”
江与舟蹲在原地岿然不动,似是检查过她脚上的伤并无大碍,才淡淡地看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说:“走,这就走,只不过是你和我一起。”
女孩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目光。
明明是最诡计多端的奸诈猎人,却偏偏露出了那种无辜羔羊的眼神。
江与舟完全不知道该拿这命里的劫怎么办,于是恨脑地吻了上去。她是不是不知道,他今晚做出了什么样的割舍,才会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说:
里面的歌词出自《最好的我》,某云就可以听
努力这星期正文完,前两天腰闪到了,今天好像好点能坐起来了。
第38章
◎石头和江与舟,都是祝之繁的◎
也许是上一次吻的发生距离现在太久了, 祝之繁才会觉得此刻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温度如此不真实。
纠缠的吻间,今夜的啤酒滋味是苦涩的,回味却有那么一丝丝钻心的甘甜。
他逼靠得太近了, 以至于她只能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无力地仰面承接那抽干全身力气的一吻。
双眼睁得大大的,天上的出云月泛着皎洁柔和的光,祝之繁凝望那一轮弯月, 内心生出得偿所愿的无限喜悦与圆满,仿佛在濡湿的舌尖品尝出天上月光的冰甜。
江与舟进入了状态, 某人却浑然不自知地瞪大双眼直勾勾发呆。
他气恼地咬了一口始作俑者柔软的唇瓣,手掌却仍旧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曾松开。
两人鼻息对着鼻息。
祝之繁酡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今晚不胜酒力,还是因为他那霸道又蛮横的一吻, 目光闪避到一旁,矜持又娇羞地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了一起走,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不会再丢下她一人了?
江与舟气笑了一下, 无奈地叹息道:“祝之繁你身上带毒的,一边让人沉迷上瘾,一边让人玩物丧志, 世间再顽强的斗士到了你面前都会丧失意志。”
祝之繁不明所以,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他撑掌从她身前离开, 冷静地在她手边位置坐下, 淡声问道:“脚还疼吗?下次别穿高跟鞋了,傻子, 刚刚走了一路也不吭一声, 你要是说疼, 我随时会停下。”
祝之繁顾不得脚上的疼痛,脑子也已经被他缄默又霸道的吻抽走所有思考能力,讷讷道:“江与舟,你别告诉我,现在你是在耍我玩?”
明明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平时在学校擦肩而过都自动忽视她,祝之繁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仅凭今晚的一嗓歌喉就能让冷漠似一块寒冰的江与舟缴械投降。
她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有几斤几两很有自知之明,自认为自己没有那种天大的魅力,能令一个人瞬息之间就彻底回心转意,可是眼前眼神温柔缱绻的江与舟,分明又成了那个在长白山之巅温情脉脉的良人,是那个愿意牵着她的手一生一世的深沉少年。
她一边控制不住自己沦陷进去,一边又在颤颤发抖地害怕。
她好怕,怕午夜的钟声响起,灰姑娘就只能坐着南瓜马车仓皇而逃,怕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又只是如梦幻似泡影的南柯一梦。就如去年此时,前一晚他还在路灯下动情吻着她,第二天却将她狠狠遗弃在狂风暴雨之中任凭风吹雨打,那种锥心的痛,她发誓,此生绝不要再受第二遍!
江与舟知道自己伤她极深,只是那一颗心在拨开云雾之前,是何等的煎熬与耻辱。
每每在校园里撞见她与应盛的嬉笑打闹,他只能冷漠地装作视而不见,然而背过身去,却是饱受地狱凌迟一般的万劫不复。他耻辱,明知她无辜,却因为父辈的恩怨,只能逼着自己将她视作命中毒蝎,沾不得、碰不得,告诫自己,对她多看一眼,都是对父母养育之恩的狠狠背叛。
她是美杜莎,美而毒绝,仅凭一眼就能令人成灰。
好多次,他都逼着自己把她假想成一个骄纵蛮横的大小姐,这样性情乖张顽劣的大城市娇娇女,根本不值得他携手共度一生。可惜她根本不是那样的,她明媚、大方、勇敢、上进、独立、漂亮,几乎一个女孩该有的最美好品质,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