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学着西哲的语气,拽住他的衣角撒娇,“哎哟,好阿哲,我错了,给我留点面子吧!我也只是想你开心,下次一定如实以告,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吓飞了林中鸟,惊走了圈中羊,只见哭丧着脸的清风,捂着鼻子光脚走着,边走边嫌弃的哭喊: “啊啊啊,脏死了,小爷我命好苦啊,居然踩到了马粪。”
走近后,清风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他,还看见两个含情脉脉的人,怒火更甚,捧起一滩稀泥狠狠地扔向南承。
泥土飞溅南承一脸,他怒气冲冲的吼道:“清风,你脑子被驴踢傻了吧,干嘛无缘无故攻击我?”
清风得瑟的摇头晃脑,心情愉悦了不少,理直气壮的说:“小爷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比我开心,略略略~”
南承刚想追上去,一双拿着蓝帕子的手来,轻轻的擦去他脸上的污渍。
看着眼前温柔的翩翩少年,心中的愠怒一扫而空,南承忍不住嘴角上扬,傲娇的仰头炫耀。
“我为人大度不跟你斤斤计较。”
好家伙,还让南承那个臭小子因祸得福了,冷风中光着脚丫的清风气得直打颤,只觉得胸口格外沉闷,好似有一口老血堵着,难受的很。
“快来吃饭了,快快快。”心思单纯的彪慧拿着筷子敲打着碗,试图用响声召集劳作的人们。
昨夜凄惨的场景,已经被神经大条的她抛在脑后,众人也顺势哄着她,说彪熊去江南卖酒,要许久才能回来。
南承也很希望有这项技能,能完全忘记那一次又一次厮杀,抹去哪些血腥又恐怖的杀戮。
“碗和筷子,拿好。”盛饭的白发大娘,热情的给几位带来福气的人盛满饭,用汤匙压的实实的,热情的招待:
“小伙子们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来到这就当是自己家,一定要吃的饱饱的。”
南承礼貌点头,“好嘞,谢谢大娘的款待,吃完饭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南承走到门口只看见三个能坐的椅子,却没有一个人争抢,大家默契的蹲着吃饭,他也笑着入乡随俗。
最后给自己乘了半碗米,连一点肉沫都没有浇的大娘,端着碗走到外面,豪迈的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拨干净几根葱,慈祥的问:“你们要小葱不,就着白米饭吃可香了。”
说着站起身走向最近的西哲,被热情似火的大娘惊到,慌忙摇头,“我不要了,谢谢大娘。”
让了一圈,大娘又坐了回去,直勾勾的打量着他们。
清风尝试着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结果环视一周跟她的眼神碰个正着,羞得脸通红的他忍不住开口:“大娘,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都不好意思啦!”
大娘淳朴的笑着,“俺就是瞅你们几个娃娃长的俊,你们几个可有婚配啊?俺望着你们的年龄也不小,到了成婚的年龄,寨子里有几个年龄相适的丫头,要不俺把她们喊来,你们聊聊。”
大口扒拉着饭的南承接过话:“大娘,俺们几个只有清风没有婚配,他这个人除了好色也没有别的缺点,你可以放心给他说媒,他不挑。”
听到这,单手擦虚汗的县令,吓得连碗都端不稳了,颤颤巍巍的提醒:“大娘,您别和几位大人开玩笑了,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娘一通训:“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寨子里的姑娘聪明伶俐,一点也不比大家闺秀差,怎么就配不上状元郎了?”
提起这个南承格外的认真,他缓缓的望向西哲,眼底含着浓厚的情意,也闪过不易察觉的悲伤。
“大娘说的对,世界上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上,只要两情相悦,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一对有情人。”
聊了半响,南承碗里还有大半碗米饭,他嘟着嘴小声呢喃:“吃不下了。”
“给我吧。”瞧见西哲伸碗,春望默默的收回手。
南承把碗递给他,笑眯眯的说:“谢谢阿哲救我一命。”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继续干活,共同打造全新的村子,忙忙碌碌直到第二天中午。
洗漱过后,换上蓝衫的南承展望着亲手搭建的围墙,喂过的小羔羊,想到即将要离开,居然红了眼眶。
“哇,这里风景真好,我舍不得走了,在这里养老倒也不错。”
清风毫不留情的吐槽: “小心女皇陛下千里派人取你的狗头。”
南承慕然回头,冒着星星眼,认真的说:“喂,我有一个注意,反正江南的县令也不认识我,不如你代我去吧,我和阿哲在这里等你们顺利归来。”
清风白了他一眼,走向整装待发的马车,“切,有人真的傻了,大白天睁着眼睛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