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又有几个石子从天而降,精准的打击洪猴的膝盖,他就像断裂的木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洪猴疼的涕泪横流,刚想开口,眼前慕然一黑,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死死的撞到身后的桌子上,茶杯酒壶直中他的脑袋,耳边响起彪慧的嘶吼:“我要杀了你。”
小跟班咬牙拖拽走压在洪猴身上的彪慧,也不知道这个妮子为何如此彪悍,被绳子捆着,几人摁着还能挣脱,像野牛一样横冲直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大喊:“不好了!官府的人冲上来了,已经把寨子包围,大家快逃命吧!”
此言一出众人乱成一锅粥,各自逃命去了。
挤在人群中的洪猴捂着头,一瘸一拐的往外跑,抬手拦着小跟班,让他背着自己逃亡,却被无情的拒绝。
南承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被官兵扣住的洪猴,解开捆着手的绳子直奔彪熊,却为时已晚,他的大动脉被割断,血已经止不住了。
血泊中的彪熊红着眼眶望着一旁痛哭的妹妹,又呜咽着看向南承,到最后那一刻也没说出一个字。
南承却读懂了彪熊的意思,无论立场如何,他会保护彪慧的安全。
失去至亲的彪慧哭晕在地,南承示意假冒小厮的春望,把她带到房间休息。
很会察言观色的县令,看见南承落座,立刻押送洪猴上前,点头哈腰行礼,“下官参见南大将军。”
南承摆手道:“无需多礼,遣人安葬好死去的人们,好好安置寨子里的妇女幼儿,以教化为主,惩罚为辅,明白吗?”
县令恭恭敬敬的点头,“下官领命,洪猴他?”
“这是你的管辖区域,一切按照律法,由你自行抉择。”
闷闷不乐的南承留下一句话走出了门外,担忧不已的西哲见状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寨子最高的地方,望着倒塌的篱笆,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一夜之间,生死两隔,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吗?
西哲迈步向前,和南承并肩站着,柔声宽慰:“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哪怕是天上的神明,也做不到兼顾众人。”
一抹朝霞染红了半边天,洋洋洒洒的光落在山间,西哲轻轻的拍了拍南承的肩膀,温柔一笑:“你看太阳升起了,又是崭新的一天。”
西哲拉着郁郁寡欢的人,迎着阳光跑去,热情的高喊:“南承,我们趁着天亮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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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占山为王
二月二十,
众人得到号召,要把彪熊寨改造成适合居住的山村,寨子中未参与抢劫的人,都能自由的选择去向,大多数人都决定留在这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虽然土匪寨的名声不好,但是,生活在里面的大多是逃荒的流民,也无处可去。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愿意给一口饭吃的彪熊。
在生存面前,名誉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想要努力的活着不是错。
好在彪熊重义气,从来都不会大骂寨子里的人,虽然他的作风不正派,却也受到一些人的感激。
寨子里的人在后山给彪熊还有死去的兄弟都立了碑,虔诚的祈祷他们下辈子能生个好人家,事事顺遂的过完一生。
丧葬大事结束后,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开始忙碌起来。
西哲背着锄头,带人上山坡上除草种地,清风拿着鞭子,带人放牛羊顺带修补羊圈。
南承当然也没有闲着,他换上粗布衣,用布条随意的挽住头发,有模有样的学着别人砌墙,不一会儿,墙垒的比他都高。
干杂活的春望看着极爱干净,一天恨不得洗八百遍澡的主子,满身泥土,大汗淋漓的邋遢模样。忍不住感慨,爷真是个心善的主,他急忙端着凉茶,小跑上前递给南承。
“爷,您先停下喝口水。”
脸晒的通红的南承,接过碗一饮而尽,趁闲隙瞅了一眼山坡却没有看见熟悉的少年,转身递碗假装不经意的环顾一周,还是没有看见想念的人。
南承轻咳一声,边垒砖边问:“地犁好了吗?”
春望把主子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撇了一眼远处笑着狂奔而来的人,默默的退到远处,把这个问题悄咪咪的告诉捧着红色小果子的少年。
“犁好了。”
听见声音的南承明显一愣,回过头看见笑盈盈的少年双手捧着果子,兴奋的说:“快来尝尝我从山上摘的果子。”
南承在衣服上蹭了蹭脏手,拿了几个果子把嘴里塞的满满的,兴高采烈的举着大拇指称赞: “甜,阿哲真棒。”
西哲早已捕捉到南承被酸到,急速皱眉的那一秒,眼中都闪出泪花,嘴还在逞强,他笑着调侃: “哎呦,亲爱的南大人,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演技有待提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