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声作为常年说走就走经常出差的女销售,收拾起东西来雷厉风行,没一会就拎着两人的包在门口晚娘一样催于茉。
于茉痛苦地皱着小脸,带了一副大大的墨镜遮挡刺眼的光线,小媳妇一样拽着吴一声的胳膊走路。
房间在半山腰,下山的过程并不容易。
吴一声扶着她,说:“我以前也不会喝酒,现在基本没有能把我喝趴下的局,今年一年我还没有醉过。人都会慢慢长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刺眼的阳光照得大地白花花,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台阶两侧的茅草发出草木的清香。
于茉正想说话,吴一声又贱兮兮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从酒店出来,脚步虚浮,这是纵欲了一整晚啊。”
于茉有气无力地回她:“吴总到底经验丰富。”
在酒店大堂两人草草吃了几口面,都没有什么胃口。
吴一声开车把于茉送到高铁站,她住龙城,和晋宁正好两个方向。
于茉在高铁上落了座,掏出手机看。头天晚上关了机,等到她要买票才重新开了机。这一开机就像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等坐下她才有空一条条过。
其中一大半都是祁连发的,凌晨2点3点还打过很多电话,最近的电话是上午10点多打的,她有点愧疚,赶紧发过去:我没事,昨天关机了。
祁连的视频电话几乎是同时打进来。
她吸了一口气,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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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知道怎么拿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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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就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脸和她的环境,那双眼睛从没有过的疏离。
她从没有见过祁连邋里邋遢的样子,这会他的下巴泛青,明显没有刮过胡子。
于茉轻轻地叫他:“祁连。”
祁连点头,面无表情地问:“你有没有事?”
看见于茉摇头,他又问:“你现在车上?多久到?”
“我不确定,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吧。”
祁连点点头,还没等于茉看清楚,那头就挂断了。
好像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和她说,于茉把手机塞进包里,她的头更疼了,只能趴着睡觉。
远在晋宁的祁连这一天都头疼,一晚上没睡觉,脑袋后面两根经突突跳,像他手里的电钻“嗞嗞”地钻脑袋,跳得人心神不宁。
他这一晚上,别说睡觉,杀人的心都有。
于茉白花花的胸口不停在他眼前晃,他不敢想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但又忍不住往最坏处想。
他只要一想到于茉在一个男人跟前宽衣解带,他就浑身像炸开一样,哪里还坐的住,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割他的肉,抽他的筋。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转圈,一边咬牙切齿:“你敢他妈给我乱搞,于茉,你等着。”一会儿想到另一种可能更是差点心梗:“你要是蠢到被骗,你就是活该。你应该不会这么蠢,你脑子好用着呢,你他妈弄死我得了。”
这一夜眼看着天从鱼肚白到光芒万丈,他有活要干只能开着他的皮卡出门赶工。
于茉从高铁站打了个车回莲花,本来地铁方便的很,但她头疼。
车在一区门口停下,操一口本地话的司机还意犹未尽说个不停,他家有几套房他老婆一个月赚多少钱于茉都已经一清二楚。
于茉不好意思直接开门走人,等他说完一句话,赶紧打断他:“谢谢师傅。”然后才开门下车。
天气真是热,路旁的梧桐树上知了拼命扯着嗓子喊。
她这天穿了一条短裤,一件宽大的T恤,两条白花花的腿比太阳还晃眼。脸上架着一副比她脸还大的墨镜,肩上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牛皮包。
她下了车,磨磨蹭蹭往前走,又热又晕又渴。
她一抬头,看见个人在大太阳底下站着,脸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就是脸色像锅底一样黑。她以为她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心底翻出一些喜悦的泡泡。
她扯起嘴角,轻快地喊到:“祁连。”
祁连早看见她了,半中午的,连狗都知道找个阴凉地躲起来,门口也没几个人和车。
出租车一停,两条白花花的腿迈出来,连瞎了10年的阿叔都能看见。
他上上下下仔细把她看遍,除了脚步虚浮,还能语气轻快跟他打招呼,他舔了舔上颚,转身走了。
于茉愣在原地,见他头也不回,连忙喊到:“我头晕,祁连。”
前面高大的背影顿了顿没有停下脚步。
于茉一边快步跟上一边继续说:“我的包好重,祁连。”
这下祁连回头了,二话不说扯过她肩头的大包拎着,还是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