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之间到了不需要言语的程度。
祁连隔了几秒叹口气说:“走路都有气无力了,好好睡觉不好吗?”
于茉拿着手机往外冲,她想见到他,一秒钟都不能等。
“你在哪,在哪?”
她已经冲出房间,祁连阻止她也来不及了。
“我在酒店门口,你出门就能看见我。”
于茉尖叫着冲出酒店大门。
她一眼就看见在大门口的霓虹灯下站着的祁连。
红色的光照着他,他像等一个晚归的人,她哽咽着冲进他怀里。
祁连把她抱起来,她长长的白色睡裙像风帆一样。
他迅速把她抱进车里,他不想给她惹麻烦!
于茉急切寻找他的嘴,像婴儿急切寻找她唯一的粮食,祁连迎上去,他们长久地含着彼此滚烫的呼吸。
酒店暗红色的霓虹投在他们粘合在一起的身影上。
“你想不想我?”于茉咬着他的唇问,她觉得不够,她要他说出来。
祁连的声音哑了,他的大手扶着于茉作怪的脑袋,
“你说呢?我过来两趟了,前天我守在医院门口没有看见你。今天终于看见你出来,我跟在你后面到酒店,看你走路连脚都抬不起来,我心都被你揉碎了。我不想打扰你,只要你能好好睡一觉就行。我远远看你一眼就安心了。”
于茉更重地咬他的唇,把他的唇扯得很长。
“带我去找个酒店,祁连,这个不行。”
祁连最后一点理智想阻止她,“你需要休息,你乖乖回去。”
“我需要你。”
于茉不懂在她身体里奔腾的是什么,让她血脉喷张,也许是她不曾见识过的东西,那么厚重又那么滚烫。
祁连把她轻轻放下,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
医院旁边除了于茉原来住的大都是快捷酒店,开车去很远也没有看到好一点的。
“随便找一个。”于茉催他。
他不听,继续慢慢开过去找。
他自己一个人再差的旅馆也住过,于茉不行,他不让她住那些地方。
路边终于出现了一家希尔顿,他打着方向盘拐进去。
酒店的前台很专业,于茉穿着睡裙也丝毫没有多看一眼。
这家希尔顿的地毯是深蓝色的,挂画也是深色的抽象画,只有床品是白色的,像这个肮脏世界唯一的救赎。
房间在20楼,长长的条形房间,推门进去入眼就是落地窗外的都市天际线,闪烁的霓虹。
祁连带上房门,于茉拉着他往落地窗走过去。
走到一半,她放开了交握的手,转过身背对着落地窗,慢慢脱下身上的睡裙,扔到一边。
窗外半明半暗的霓虹勾勒出她雕塑一样的曲线,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潜伏在祁连身体里所有的恐惧,焦虑,渴望,怀疑再压制不住,尖叫着控制他,让他变成野兽,他的眼睛里只有漫天的血色。
他一手把着于茉细细的脖子毫不怜惜地把她推到落地窗上,身体碰到玻璃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不给于茉任何喘息的时间,一颗陨石以极速撞击着地球,他展示了从没有过的粗暴,他的衣衫甚至都还是完整的。
一切都来不及,等不及,一秒都等不及,必须马上。
他们撕咬着彼此。
于茉看见对面大楼里正对着的窗户有人在走动。
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梦境。
最后那刻祁连还有一点理智,“放开,心肝,不能在里面。”
祁连把于茉扔进白色的床上。
那是个破娃娃,全都是污渍,四肢松动软软垂下,也有被刀口不小心划开的地方,露出细细的伤口。
祁连紧紧地抱住她,这是他心尖上的人。
“对不起。”
他的嘴角被咬破了,嘴唇高高肿起。
“不要说对不起,祁连,我很快乐。”
她摸着祁连的嘴角说:“疼吗?我不该咬那么重。”
祁连亲她的手指:“我没关系,这点疼不算什么。只要你觉得快乐就行。”
于茉的眼睛湿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她的身体这么不受控制,像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控制着。
“祁连,我很高兴遇见你。很高兴能在莲花遇见你。”
“你在说什么?”祁连抬起上半身,盯着她看,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她的唇也肿着,眼睛是红的。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我们还有一辈子,如果你喜欢可以继续住莲花,如果不喜欢我们就搬到你喜欢的地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甚至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么好的人。”
祁连捏起她的脸颊,望进她的心里去,“你什么意思?啊?”
于茉伸出手,沿着他的脸颊摸到他的下颌,再摸到他的唇,他高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