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让厨房做了一桌宴席,算是给贺他家公子状元之喜。
如果老爷在的话,今晚就算圆满了。
不过等过段时间,老爷回来了,再补一顿,就算一起贺了。
忠叔带着喜滋滋的心情去厨房吩咐厨子好好整一桌了。
沈兮风坐在书房里看着书,突然一下,心猛的跳了一拍,手上的书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这时,沈七站在门外,低头沉声的在门口说道:“少爷,老爷……回来了。”
沈兮风猛的一抬头“父亲回来了?!”
起身便冲了出去,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此时,他并没多想,为何平日里异常欢脱的沈七今天这么稳重。
等到沈兮风跑到大厅时,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坠入冰窖。
大厅里,跟着沈郁昶一起出门的沈六跪在一旁,绷带缠身,上面还隐隐渗着血迹,而他旁边……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沈六就跪在这具尸体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忠叔也跪在一旁……
沈兮风瞬间有些腿软,手连忙撑住了门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具尸体旁边的。
跪在那具尸体旁边,他用手慢慢的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白布下是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那个小时候抱着他哄着他的人……他爹沈郁昶的尸体……
瞬间,沈兮风胃里一阵抽痛,忍不住干咳起来,似乎要将心肺咳出来。
“少爷!少爷?!”
红着眼睛顺过那阵咳意,沈兮风颤抖着声音问道:“沈六,我爹……这是怎么回事……”
沈六跪在旁边,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起初,沈郁昶带着他们南下江南,秘密探查盐引一案,顺便在着重查一查彧州知县的案子。
这时,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19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十九天
可是,一切都在沈郁昶查到一个有可能是私自制盐的地方就开始变得不同寻常了。
那个地方周围的一些村子里,几乎没有青壮年,只有妇孺和孩子,并且那些孩子异常头大,而且痴痴傻傻。
这时,沈郁昶意识到可能有人用孩子做实验,制造私盐……
沈郁昶顺着这个小村庄展开盘查,但因为人带的并不多,所以沈郁昶在这些地方留了记号,带着他们赶回京都,准备让皇上彻查江南村庄私自制盐一事。
可就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北方狄子……
说到这时,沈六慢慢的低下了声音:“那些狄子训练有素,像是官兵出身,我们奋力反抗,这时,骠骑营刘将军出现了,带兵冲了过来,将狄子打退。但是……在我们没有想到的时候,一支箭从林间射了出来……正中老爷……心脏。”
这时,沈六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刘将军迅速下令搜查周边林间,我们也让随行军医紧急救治老爷……但是……对不起,少爷……”
“我们查这支箭的时候发现,这支箭不是狄子的惯用箭羽,而是……南梁王府的箭,上边带着南梁王府的印记……”
沈兮风猛的抬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什么?南梁王府的印记?!”
沈六点了点头,将背在身后的布条解开,拿出了那把箭羽。
箭头部分赫然刻着一个“南”字。
沈兮风渐渐的收紧了拳头,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可现,嘴里喃喃道:“南梁王府?呵,好一个南梁王府,好一个北境狄子,我沈兮风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蓦地,沈兮风手撑在地上,低下了头,随即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叫宋玦!叫宋玦大夫!”
沈七连忙运起轻功跑去东院请宋玦去了。
沈兮风这时慢慢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然后慢慢的将白布盖在了他爹沈郁昶的身上……
闭了闭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轻但却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忠叔,挂白绫,发讣告!”
刘大胜将沈郁昶的遗体护送到沈府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皇上,臣……去迟了一步,没能护住沈大人,沈大人……已经遇害了。”
叶景云正批着折子,闻言,手顿在半空中,红色的墨点晕染了写满黑字的纸张,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
刘大胜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臣未完成圣命,沈大人……已经遇害了。”
叶景云连忙站起来大踏步的往出跑,嘴里还喊道:“金喜!出宫!”
宋玦沉着脸替沈兮风把着脉,越把脉脸上神色越是严肃。
“沈少爷,恕我直言,您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脉象偏弱,气郁胸中,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要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