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绵被他戳中心事,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收缩了一下。
然而她还是故作镇定道:“陈总不开门吗。”
陈野望深深地看她一眼,抬手紧紧地攥住门把手往下一压。
林卓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揽着腰推了进去,后背抵在了坚硬的门板上,硌得她肩胛骨生疼。
她听见他用脚推上门的声音。
陈野望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林卓绵的皮肤一阵颤栗,她拉住他的衣角,呼吸变得不稳。
男人压抑的声音从她颈间传来:“绵绵,你知不知道躲没有用。”
他狠狠咬在她锁骨上,林卓绵拉他衣角的指关节泛了白,却没有吭声。
“那天亲你的时候不躲,现在咬你也不躲,”陈野望宽大的手托着她的腰把她抬向自己,“对我还有感觉?”
两个人贴得太近,第无数次在重逢后超越了普通的社交距离,林卓绵咬着嘴唇垂眸道:“……师兄,你别这样。”
“我哪样?”陈野望从容不迫地接话。
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往昔淡沉的声线如今被欲求浸透,危险而勾人地陈述着一个他觉得显而易见的事实——
“绵绵,你想要我。”
第52章 欠着
你想要我。
四个字仿佛触动了林卓绵的神经, 她的眼皮跳了一下。
接着林卓绵便用略微干涩的嗓音提醒陈野望他言行举止的不合时宜:“……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的下巴被陈野望攥得生疼,连说话的嗓音都带上了几分干涩。
他看上去并不在意,但下一秒门后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陈总, 陈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林卓绵无声地看着他, 脖子上还带着淡淡的红色吮痕。
陈野望掐她下巴的手紧了紧, 须臾,他朗声对门外道:“我知道了。”
然后松开了林卓绵。
他开门的时候林卓绵还在整理自己被他弄得凌乱的衣领,进门的下属看也不敢看她, 把文件交给陈野望之后就赶紧离开了。
陈野望靠在宽大的办公桌边,随手翻开装订好的文件, 林卓绵以为他没在看自己, 放下手的时候却听见他说:“再往右拉一拉。”
她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下,领子的确有些偏向左侧, 露出了一半锁骨的形状。
林卓绵正好衣领, 看陈野望还在看文件,便转过身想去开门。
“要去哪儿?”陈野望头也没抬地问。
停了一下, 又漫不经心道:“不是来谢谢我么, 刚才就算谢完了?”
这话说得不正经,林卓绵的脸颊洇开淡淡的红,说:“不是那种谢法。”
陈野望有一刻没说话, 眼神略微游移,仿佛在回味被她否认的谢法。
“是也可以。”他说。
林卓绵觉得自己今天好像不该来的。
她垂眸看着深色的木地板:“我请你吃饭吧。”
陈野望抬了下眉, 将文件放到身后的桌子上, 抱着胳膊道:“一顿饭就打发我。”
林卓绵不得不问:“那你想要什么?”
陈野望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几秒钟之后他说:“先欠着吧, 没想好。”
这天林卓绵回家的时候, 身上多了一份租房合同、一处吮痕, 还有欠着陈野望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还的一笔债。
范范听说她找好房子之后对她表示了强烈的谴责,说她这么着急搬走,可见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多年好友根本不占多少分量。
直到林卓绵跟她说自己下个月才住进去,那之前还有很久要在她家借住,并答应周末请她吃顿好的,她才罢休。
原本跟范范的这顿饭定在周六,但那天早上林卓绵刚一起床,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从前因为荀年,她每次收到这样的电话都会很警惕,但自从本科毕业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知道林洛去世,明白自己手里没有可以牵制她的砝码,所以才自觉自愿地消失了。
范范还在睡觉,林卓绵便带着手机去阳台上接。
天气不算好,雾沉沉的,像是马上就会下雪。
来电的是个年轻女性,说话的口吻温和而程序化,像是每天会打几十通类似的电话:“您好,我是市一院精神科附属疗养院的负责人詹盛美。”
林卓绵觉得是诈骗,正要挂断,对方却接着问:“请问是林卓绵林小姐吗?”
她停下来,将信将疑地“嗯”了声。
詹盛美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林小姐,很抱歉地通知您,荀年荀先生于昨晚九点三十六分在本院逝世,您是他确认过的临终联系人,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尽快来领取他的遗物。”
“你说什么?”林卓绵以为自己听错了,“荀年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