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等她一出门,执玉毫无形象的躺在了蒲团上。
执玉只在祠堂待了一日便有些坐不下去了,盯着祖宗的牌位研究起来了。
沈家的祖先牌位并不多,放在最上面的,是那位叫沈放的祖宗。
就是这位祖宗年轻的时候有大造化,遇到了神仙,才给他们这些后人留了好些东西。
在这位祖宗旁边还放了一个牌位,上面还盖了一块红布,从执玉记事起就有这块红布的存在了,祖父说是他们沈家的另一位祖宗。
因为上面盖了红布,牌位上究竟刻了什么,执玉也不知道,只是幼时听祖父念叨过,说若是沈家有难,哪怕抄家灭族之罪,都得把这位祖宗的牌位给保护好了,绝不可有半点损伤。
执玉盯着看了半天,无奈红布盖的太过严实了,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会儿祠堂里除了她也没有别人,向祖宗告了罪之后,便伸手将红布掀起了一角。
牌位上写着兄长沈氏止戈牌位。
执玉捏着红布的手顿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这牌位上的字与旁边的祖宗牌位上的字不太一样?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执玉连忙将红布放下,可因为太过着急,一不小心,竟然将牌位拽了下来,看着摔在地上的牌位,刚想捡起来,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四妹妹,你在里面吗?”
执玉听到是三哥沈清安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将牌位捡起来放了回去,这才凑到门口。
“三哥,你怎么来了?”青竹出去的时候,祠堂的门被锁起来了,执玉出不去,沈清安也进不来,二人也只能隔着门说话。
“听说你要同那个季淮深退婚,祖父发了好大一通火,罚你跪了祠堂,我来看看你。”
听到沈清安的话,执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三哥,我没事的,你回去的。”
“真的?”沈清安有些不信。“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季淮深不是个好东西,你偏不信。”
执玉也有些好奇起来了,当时祖父认出季淮深是故人之孙后,就提起了这婚约,当时三哥可是极力反对的,可惜她光顾着看季淮深的脸了。
“三哥,你当时为什么反对我嫁给季淮深啊?”
沈清安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沈家嫡系子孙满六岁后,都会去老祖宗留下来的库房里挑东西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执玉满了六岁之后才知道三个哥哥挑的东西,她记得,三哥挑的是一面镜子吧。
“那可不是普通的镜子,一见到他,那镜子就感应到他身上的灵气了,他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这般心机,能是什么好东西。”沈清安当着执玉的面不好说,心里却是把季淮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执玉认同的点了点头,季淮深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可惜啊,家里虽然有宝物,可是祖父却没有让他们修炼的打算,待到他们生命到头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要放回去的。
“三哥,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祖父发现,牵累了你。”
“好,那等祖父气消了,我找大哥二哥一块给你求情去。”
“谢谢三哥。”
等沈清安走了之后,执玉又坐回了蒲团上,再看向祖宗牌位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的那个牌位上的红布滑了下来。
执玉走了过去将红布捡起来,又盖了回去,觉得不妥,又向祖宗牌位拜了拜,这才躺在蒲团上。
她在这已经待了一天,按照祖父的说法,她得跪祠堂三天,才能对外人表达出他的愤怒,是以执玉还要在这里陪一众祖宗待两天才行。
想到是因为季淮深自己才在这里的,执玉在心里又把季淮深骂了一通,骂着骂着,她就睡着了。
嘴里还嘟囔着,“季淮深,你个狗东西!”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将牌位上红布给吹了下来,那红布正好落到了执玉的手上。
牌位上毫无征兆的就裂开了一条缝隙,执玉却眉头紧锁。
她又做噩梦了。
是尚姈儿初到侯府的时候,她自称是季淮深的师妹,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季淮深是仙门弟子,不过也将尚姈儿客客气气的请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将他们侯府挑剔了一遍,似乎哪里都不能让她满意。
后来执玉回公主府待嫁,尚姈儿借着陪她的名义,也跟着一起到了公主府。
梦里的那个沈执玉多傻啊,为了一个季淮深,反倒是变得忍气吞声起来了,面对尚姈儿的话,也没有反驳。
执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忍,仿佛梦里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一切就如她梦见的那样,在尚姈儿把剑捅进她的胸口的时候,她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