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她盛好小馄饨,想要先端去餐厅,楼泽玉却突然拉着她被烫伤的那只手仔细瞧了瞧,不过是微微发红,他却叮嘱:“放在那里,我来端。”
一起坐在餐桌前,楼泽玉突然问起来她工作的事情,说新专辑的时候她顺嘴提了一句方修然的巡演在十月,他好像是心血来潮,问她:“十月份JR周年酒会,你来吗?”
她毫不犹豫回答:“当然。”
后知后觉自己有几分心急,又补了一句:“如果你邀请我的话。”
楼泽玉唇角带笑:“还要我亲自邀请你?”
她重重点头。
看向楼泽玉眼睛的时候,意外发现今天的他温柔得有些反常。
时间好像拉她回到十三岁那年,小荷镇,荷花池旁边木质小楼馄饨店。
他们刚刚躲过一场大雨,地面积水成镜倒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
路过那家馄饨店,她拉着楼泽玉走了进去。
她的妈妈不怎么会做饭,搬到小荷镇以后专门来这里学了怎么包馄饨和小笼包。
那时候和他讲起和妈妈的往事,他的眼神好像就是现在这样温柔。
“看什么?”
安语听见声音收回视线,心里有些想法很离谱,她紧闭着唇,闷头喝了一口汤才回答:“看你好像瘦了,多吃点儿。”
晚上窝在床上修改歌词的时候,楼泽玉敲响了她的卧室门。
她身上穿着真丝睡裙,在换衣服和不换衣服中间,她选择了换衣服。
她飞快跑进衣帽间套了件宽大的T恤,这才又回来开门。
楼泽玉拿着一个蓝色丝绒礼盒站在门口,见她真丝裙上还套了T恤,视线稍稍低垂,抬手递上礼盒说:“这次的礼物。”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楼泽玉突然送她礼物,但回味“这次的”三个字,她才突然想起来以前的楼泽玉是如何娇惯着她。
出国三年,每一次她都要求楼泽玉带礼物,她的要求说的很清楚,不必贵重不必稀有,哪怕是路边一片树叶,也得当作礼物给她带回来。
越长大,那些毫无边界感的话便越难说出口,但他从来没有忘记曾经的承诺。
“打开看看吧。”
安语应声打开丝绒礼盒,是她那天晚上在视频里看到的那套鸽血红宝石。
“周年酒会,我觉得你需要它。”楼泽玉说。
是任性,也是私心,她迈步上前,很轻地抱住了楼泽玉,并说:“谢谢你,泽玉哥。”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和自己的柔软形成鲜明对比,有点舍不得离开,他也没有推开。
但她知道这样的拥抱不可以长久,所以她主动退开。
脸色微微涨红却不想被楼泽玉看到,她赶紧转身解释:“收到贵重礼物有点激动,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惯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搪塞,楼泽玉抿了抿唇,强行摆正脸色,装作无所谓地说:“你喜欢就好。”
关灯躺上床的时候,安语无端回味起那天晚上他解释遗嘱时候的回答。
“因为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她拿起手机修改了微信个性签名:including you?
是向所有好友公开展示的位置,但还需要点开“更多信息”才能窥见她藏在聚光灯下的小秘密。
个人事业开启全新旅程,她对工作的热情也格外高涨。
合同敲定,方修然立马帮她联系了国内顶尖的音乐制作团队负责她的首张专辑。
她在波士顿的时候写过不少歌,但除了和方修然有过私下的交流之外,她没有公开发表过其中任何一首。
现在有了优秀的制作团队,她当然会把所有精力放在新专辑的制作上。
这么一忙,自然也就忽视了楼泽玉。
接连好多天早出晚归,她甚至没有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琴婶儿昨天委婉提醒过她楼泽玉这几天的食欲不是太好,但她却因为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本想着今晚关心关心他,回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人,实在太累,她早早就洗漱上了床。
心里挂念着他,睡得自然不会很安稳。
好像是朦胧的夜色,气氛些许暧昧,晚风轻摇,带着些许热意上涌。
楼泽玉那件黑色衬衫太过碍眼,手指轻捻,玉色纽扣被轻易解开。
指腹轻柔摩挲温热皮肤,所过之处似有轻浅的粉缓缓浮上。
低头贴近,温润的唇侵占她曾肖想已久的位置。
唇角,喉结,锁骨,还有那颗小小的黑痣,魂牵梦萦多少年,无人知她为此苦熬多少个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