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书之所以怵夏振天,是因为他眼神阴郁周身气场低,而且又是个开颅医生,想的难免就多了。
但她并不怕这个干儿子,她当即就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回答:“别人送的。”
“随哥你别误会,那是我送给知书的,毕竟是祁澈的东西,我老占着也不是个事,只好送给他喜欢的人了。”
“祁澈?他来了吗?”
……
然后下午去接夏夫人出院的路上,夏随理所应当跟在夏织身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护崽的气势。
起初宴知书还在想海棠夫人话里的那句“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夏随吗”是什么意思。
后来看见夏随一根一根给夏织挑鱼刺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夏振天把他当亲儿子养,他却盯上了夏织。
祁澈看完设备就赶了回来,正巧在医院门口碰见了宴知书。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口袋,有一搭没一搭地踏着一小滩积水,动作机械重复。
“怎么不进去等?”
他走近,双手捧上她的脸,“脸都冻僵了。”
宴知书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祁澈勾起嘴角,“你忘了?出发前给我发过消息的。”
他现在的好感度95%,接受度92%,爱意值90%。
只要再努努力,全属性100%都不是问题。
但她现在心底隐隐的有了另一种想法——她想要留在这个世界里。
第313章 夏夫人状态
昨晚梦境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可她一番逼问,糯米只会摇头说没有她所谓那项很重要的任务。
宴知书移开目光,“医院里边太闷,我就出来了。”
“那我陪你一起等。”
祁澈单手揽过她的肩,轻声道:“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事。”
宴知书仰头看他:“怎么了?是设备出问题了吗?”
“有问题的不是设备,是夏振天。”
很快,夏织和夏随推着夏夫人出来,宴知书看到轮椅上的人,总算明白祁澈为什么会那么说。
她早上才见过海棠夫人,对夏夫人的形象也停留于此,在宴知书的印象中,就算是生了病,顶多也是憔悴一点。
但她没想到的是轮椅上的人面颊凹陷,颧骨突出,面色蜡黄,嘴唇苍白干燥。
手里还紧紧地拽着病历单。
完全没有一个夫人该有端庄的模样。
宴知书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祁澈在拉着她走。
她喃喃:“夏夫人怎么会这个样子?她不是……在治疗吗?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双向情感障碍,精神类疾病,不好治,也治不彻底。”
祁澈垂头靠近耳畔,“所以你现在知道他让我来跟夏夫人谈,怀着什么心思了吧?”
夏织的眼框微红,推着夏夫人出院,夏随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几人无话。
抵达别园后夏织向祁澈道歉,“对不起,关于解婚约的事能不能往后延一延?我妈妈的精神状态比我想象得要差很多……但你放心,这个婚是肯定能退的。”
祁澈答应,又试探性问了句:“夏夫人这个样子多久了?”
“七八年了,但之前去看她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她的泪从眼框滚落,砸在衣服上,她快速抹了把泪:“我先进去了,抱歉。”
夏家别园占地面积十分广阔,夏织的院子在宴知书他们的前面,穿过一条回廊,一座拱桥,再踏上青石板就到了。
宴知书向夏夫人问了声好后离开,也不敢耽搁她的休息时间。
夏随寸步不离跟在夏织身后照顾夏夫人。
然而令宴知书没想到的是——晚宴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早上那点针尖对麦芒跟这比起来,都是能算是前戏。
偏偏晚宴开始前,宴知书在水云厅找厕所的时候,误打误撞开了画室的门。
宴知书开灯看清画室,窒息感迎面而来。
等人高的画框,全部都画着海棠夫人,摆满了整个屋子。
房屋中间的画架上摆着衣服红衣舞女翩翩起舞的作品,右下角用刀刻画的完成时间,正是20年前。
宴知书后背抵上门,为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她今天吃饭时候还旁敲侧击问了夏织,他们家有没有对画画特别感兴趣的人,夏织的否定答案给得很快。
她说:“夏家重来都不允许艺术家的诞生,在美术这方面尤其。小时候我因为好奇拿了一次画笔,我爸就烧了我所有学习工具。”
“现在想想,也挺荒唐的。”
第314章 画室日记
那眼前的这些画是谁画的?
那人笔下的海棠夫人生动迷人,一颦一笑几乎跃出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