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剑小声道:“他那拳头看着厉害,实际动作笨重,只要稍微有点实战经验,就不难躲开。”
慕雨这才放下心来。
宁晚晴也不通武艺,但所谓的比武,不过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她侧目看向赵霄恒,只见赵霄恒面色始终如一,没有太多的情绪。
果不其然,才不到十个汇合,那大汉便败下阵来。
武官毫不费力地抽身而退,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宁晚晴见场边坐着三位武官,便问道:“要打赢了武官才能入围么?”
赵霄恒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三位武官路数都不相同,如果遇到了功夫门路类似的候选人,便一一对应比试,若是连现有的武官都打不过,那便没必要招了。”
宁晚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太子此举,恐怕是想为朝廷招揽一些高手了。
宁晚晴又问:“若是有多个人打赢了武官,都能入围去吏部听讲么?”
赵霄恒笑了笑,道:“按规矩办。”
宁晚晴好奇地问:“什么规矩?”
赵霄恒勾了勾唇角,道:“当然是孤的心情了。”
宁晚晴:“……”
赵霄恒见她信了,笑道:“逗你的,一地只取一人,若有多人胜了武官,那便逐一对决,直到有人胜出。”
话音落下,便又有一候选人上了擂台。
宁晚晴垂眸看去,这候选人看着衣着不凡,年岁不大,却一身倨傲之气,他一上来,便自报家门,“吾乃东州孙志远,还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罗钱看了这架势,便转头对其中一名武官道:“张教头,这回你去罢?”
被称为张教头的男子便站起身来,向擂台中央走去。
两人四目相对,金锣撞耳一响,便正式开始了对决。
张教头先发制人,一掌劈向了孙志远,孙志远灵活一闪,轻轻松松避开了对方的攻势,而后,他足尖点地一跃,便站上了武场边上,一人高的木桩,金鸡独立摆得稳稳当当。
张教头见状,再次冲了上去,孙志远便与张教头对打起来,一会儿落地打挺,一会儿倒立相搏,看得人眼花缭乱,顷刻之间,便过了数十招。
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声援那孙志远。
慕雨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姑娘,这孙志远好厉害啊!”
宁晚晴也看得目不转睛,但她却道:“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张教头出招看似凌厉,但每次击中孙志远的时候,却好像慢了一拍?”
赵霄恒看向宁晚晴,笑道:“连爱妃都能看出来,看来这帮人真是连作假都不用心。”
“作假?”宁晚晴不可置信地看着擂台,“这么多人看着,还能作假么?”
赵霄恒笑了,“怎么不能?现场懂武艺的能有几人?况且,就算有人看出来了,也未必敢说出口。”
宁晚晴问道:“那这孙志远的武艺,到底怎么样?”
还未等赵霄恒答话,于剑这个武痴就忍不住了,道:“花拳绣腿,十招里有九招都是有意卖弄,当真是丢我们习武之人的脸!”
就在这时,金锣响起,比赛结束了。
罗钱扬声道:“第一局,孙志远胜。”
张教头喘着粗气离开了武场,而孙志远则得意洋洋地拱了拱手,“承让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窃窃私语的,也有不明就里叫好的。
“殿下,您不管管么?”宁晚晴秀眉微蹙,“此人能胜出,一看就是有猫腻!”
赵霄恒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闲地坐着,“孤一不通武艺,二又身子不好,如何争得过吏部那帮老头子?孤今日过来,不过是当个摆件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宁晚晴:“……”
孙志远赢过张教头之后,又陆续上来了几个人,但都是中看不中用,还不如第一个大汉能打。
宁晚晴眼看着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懒得再问赵霄恒,便将脸转向了于剑,问:“后面还有几个人?”
于剑踮起脚看了看,答道:“回太子妃,还有一人。”
若最后一人还是输给了武官,那孙志远岂不是要入围了?
就当宁晚晴暗暗担心之时,只见那最后一人,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
待他在场中站定了,宁晚晴定睛看去,心头微微一顿。
此人看着不到四十岁,生得高大壮硕,肤色黝黑粗粝至极,骇人的是,他平平无奇的脸上,挂着一条极其可怖的疤痕,从左眼上方,一直延伸到右边脸颊,仿佛一条两寸长的蜈蚣盘踞在脸上,看着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