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与你何干!?”赵霄誉对欧阳珊这幅高高在上的说教样子,实在是厌恶至极。
欧阳珊努力压了压自己的怒气,从袖袋之中掏出一封信来,道:“臣妾今日入宫给母后请安,母后让臣妾将此信交给殿下,还请殿下过目。”
赵霄誉一听是薛皇后的信,自然不敢怠慢,便怒气冲冲地夺了过来,他打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却冷笑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可是好手段!居然敢抬出母后来压我!?”
欧阳珊道:“臣妾实在不想殿下继续颓废下去了,无论是薛家也好,欧阳家也罢,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殿下身上,还请殿下勿忘肩头重任,早些振作起来。”
赵霄誉幽幽道:“说到底,还是为了你欧阳家的权势。”
“难道殿下不想要权势?”欧阳珊面无表情地看着赵霄誉,道:“如今东宫势大,且不说定国公与常平侯府的支持,太子如今还手握吏部、礼部,如此下去,要将其余四部收入囊中,只怕也不是难事。”
“二皇子如今的下场,已经是前车之鉴,殿下难道就想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登基,将母后与你我踩在脚底?”
欧阳珊字字锋利,像针一样刺中了赵霄誉的心。
他面色沉得不能再沉,终于敛了几分之前的怒气,道:“可如今局势,我又能如何?”
欧阳珊见赵霄誉神色松动,便继续道:“几日之内,二皇子便会收到丽妃的死讯,若不出意外的话,他必然视东宫为死敌,届时,他一定会想办法回京,只要他能与我们结成同盟,我们必有胜算。”
顿了顿,欧阳珊又道:“我们当前的处境虽然不好,但殿下可别忘了,下个月便是父皇的万寿节,殿下并未犯下大错,到了那时,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要来祝寿,父皇又怎会继续拘着您?您只需韬光养晦,不要再生枝节就好。”
“其余之事,自然会水到渠成。”
赵霄誉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罢了,就听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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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臣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紫宸殿。
福生一见赵霄恒出来,便立即迎了上去,他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昨晚一夜没睡,一大早又起来处理公务,不若赶紧回东宫休息罢?”
赵霄恒沉吟了片刻,却摇了摇头,道:“不了,备车。”
福生一愣,道:“殿下想去哪儿?”
赵霄恒:“万姝阁。”
半刻钟后,马车从宫门出发。
于剑手持缰绳,驱马而行,福生却坐在一旁,双手抱胸,愁眉不展。
于剑瞧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了?”
福生小声道:“殿下是不是和太子妃吵架了?”
于剑想了想,道:“没听说他们吵架啊……”
福生道:“若是没吵架,太子妃怎么会一大早将殿下赶出来?殿下平日里下了朝,便迫不及待地回宫,与太子妃共进午膳,可今日却说要去万姝阁……那万姝阁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么?”
被福生这么一说,于剑心里也有点打鼓了,道:“你好像说得有点道理啊……可人家不是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么?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福生眉头紧皱,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殿下也真是,就算要散心,干什么非去万姝阁呢?要是被太子妃知道,恐怕就更生气了!咱们可千万得瞒着点儿!”
于剑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太子妃一定不会知道的!”
福生悠悠叹气,道:“罪过罪过,太子妃可是我的伯乐,我实在不忍心骗她……还是你骗罢!”
于剑:“……”
马车很快驶向了京城主道,没多久便到了万姝阁。
彼时,赵献恰好坐在万姝阁二楼喝酒,不经意瞥见赵霄恒的马车,便兴高采烈地奔了下来,他一见到赵霄恒,便眉开眼笑地开了口:“殿下真是好一阵没来了!是不是今日不忙,所以来找我喝酒?”
赵霄恒轻咳了下,道:“算是罢。”
赵献一听,连忙招呼下人备酒,亲自将赵霄恒迎了上去。
“殿下今日来得好,若是过段时日再来,只怕就难见到我了!”
赵霄恒听了这话,下意识问道:“为何?”
赵献道:“官家的万寿节不是快到了么?我父王要回京祝寿,不日便要住进府上,若被他知道我没认真读书,在这儿经营万姝阁,那还不打断我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