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贵如她/表叔为夫(70)

萧婕妤颤抖着望向姑母,连哭声都滞在了喉间。

萧贵妃的美名很盛,素来以宅心仁厚著称,连那位不问外物的张贤妃都没她心善。

但短短几日,萧婕妤就发觉这些皆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她这个亲侄女面前,萧贵妃大抵比恶鬼还要可怖,她有太多的手段慢慢地将她摧折。

可这一切能怪她吗?

是皇帝看中了她的美色,要强将她纳入宫中的。

施施心如乱麻,但却不像萧婕妤那般反复推敲往事,她不能这样被动,不能任由李越在暗处肆意地谋划。

眼下他都敢向她挑明,若是日后他真的要威胁于她,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总归是要自己想办法的,而现今最关键的正是在父亲书阁看过的那副画。

七叔绝不会令人在暗中摹画她的肖像,她被他拥着的时候,他都能坐怀不乱,好端端地画这样一幅像做什么?

而且他又不能视物。施施想到这里,心下就有些黯然。

第三十六章

施施回去殿中时, 夜宴已经进入到尾声。

谢观昀低着头提笔在文书上勾画着什么,侍从官站在他的身侧,正在低声向他说着些什么, 朝中再没有比他更繁忙的人, 连在宫宴时遇上事务都要直接处理。

“回去吧。”他突然轻声说道。

施施满腹的疑问停在喉间,却不得不先行离开。

明日再问吧。她闷闷地想到, 现今父亲正在忙碌,估计也没闲工夫去理会她。

她提着罗裙慢慢地走出宫殿,正要踏出殿门突然瞧见了明昭郡主的父亲,三皇子楚王。

在宫中的诸位皇子中, 现今除却太子就属他最年长, 又因为颇有能力,因此势力很盛,是最受朝野瞩目的一位殿下。

施施对他其实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竭力与谢观昀打好关系。

他正站在一只高大的瓷瓶前, 那瓶中盛着许多束浓艳鲜丽的花朵,瞧着就像一株花树般。

“是谢姑娘啊。”楚王偏过身发现是她, 原本冷淡的面容缓和了许多。

施施礼貌地向他问好,旋即提着罗裙就想要离开。

楚王欲言又止,她看出他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地等在这里的,于是她迟疑地说道:“我父亲还在殿中,您若是有什么急事可以进去寻他。”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 温声说道:“不是, 我是来替小女想姑娘致歉的。”

施施的杏眼睁大, 她连忙说道:“没事的, 殿下, 郡主不过是酒后失言,您不必这样认真。”

楚王长袖善舞,极善钻营,却都是将功夫下在暗里,很少会这样直接地来示好,况且还是向着她一个姑娘。

正当她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了一道目光在暗处凝望着她。

是李越。他倚靠在廊柱上,因周边光影黯淡,他的身形显得格外模糊。

但施施却能看清,他那双眼睛是怎样的狠毒,像狼一样泛着嗜血的光芒,她天真懵懂,却也明白他是极恨她的,恨她一个柔弱姑娘竟坏了他的好事,恨她总是逃脱他的掌控,恨她不肯乖乖地被他毁尽名节、纳做侍妾。

她袖中的手指微动,腕间细碎的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施施垂下眼帘,静静地听着楚王说话,喉间突然有些疼痛,她轻咳了两声,但楚王是何等通透练达的人,他温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夜色已深姑娘快些回去吧。”

出殿后她直接坐上了轿子,李越仍在暗处望着她,像一个鬼混般周身都带着森森的冷气,她觉得再看他一眼,她今晚就要睡不好觉了。

施施的身躯陷在轿子里,她想起萧婕妤的法子,用团扇直接遮住了面容。

到达内间后她匆忙地沐浴,还没有吩咐宫人为明日要穿的衣裙熏香,她就累得要睡过去了。

她许久不曾做过这样光怪陆离的梦,翌日清晨苏醒时仍觉得如在梦中,整个人晕乎乎的,嗓子更加的疼,干涩得像是想要冒烟。

过了片刻施施才意识到,她的确是有些着凉了。

她缓缓地从榻上坐起,先遣宫人去向父亲知会一声,听到宫人的提醒才想起要请御医,但她困倦得厉害,哑声说道:“兴许只是没有睡好,我再睡一会儿,若是正午还是这样,再请医官吧。”

施施简单用了一碟甜糕,便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听说人难受时总会别样脆弱,连幼时的悲伤记忆都能渐渐地想起来,施施蜷缩着身子,像小孩子一样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不管她生再重的病,谢观昀都从未看过她。

只有继母会关心她的身体,她妥帖温和,一听闻施施不适就旋即令府医诊治,纵然微恙也要将阖府的名贵药材都向她这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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