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番外(220)

她承认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在乎过程,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至于使什么手段她都无所谓,这就是她为什么可以在官途上混得风生水起,因为这是她踩着尸山血海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所以她现在虽在明途,却也能转头在暗地里帮穆洛衡为非作歹。

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正视尉迟洧,她觉得他太过光明,她躺在淤泥里只觉刺眼。

“说,叫什么名字啊?”

一麻袋兜回来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秦怿把他藏在口中的毒药一颗颗搜罗出来放在了桌上的琉璃盘中,而后坐在一旁盯着他,以防他咬舌自尽。

程莠就坐在男人对面,一边把玩着一把匕首,一边审他。

男人瞪了程莠一会,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木桓。”

程莠到:“哪个‘木’?”

木桓答道:“木头的木。”

“行,”程莠点了下头道,“受何人指使?”

木桓道:“不知道,没见过雇主。”

程莠道:“我信吗?”

木桓道:“随便。”

程莠一拍桌子道:“好,硬气!”

程莠拿着匕首挑起木桓的下巴,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多大了?”

木桓无动于衷道:“二十三。”

程莠又问道:“成亲了吗?”

木桓道:“没有。”

程莠道:“有喜欢的姑娘吗?”

木桓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旋即道:“没有。”

程莠心平气和地继续问道:“哪儿人?”

木桓道:“四海为家。”

程莠紧紧追问道:“想回去吗?”

木桓沉默了:“……”

程莠“当”地一声把匕首扔到了桌子上,靠到椅子上,看着他道:“蜀中的嘛,有口音,在那儿待了不少年吧。”

那“当”的一声轻响重重地砸在了木桓的心上,但他只失神了一瞬,刚想镇定回答,程莠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秦怿,说道:“他,神医,这世上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病。”

木桓顿时哑口无言,心里的一根弦骤然绷断。

程莠站起身,怜悯地瞧着他道:“好好想想吧。也许你还能有机会回去见见你喜欢的姑娘呢。”

言罢,程莠抬脚出了门,秦怿用布团塞住木桓的嘴,默然跟了出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没那么神通广大,神什么医,神棍才是。

秦怿问道:“靠谱吗?”

“他这种死士,抓回来也没什么价值,”程莠耸耸肩道,“只能看看能不能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秦怿道:“我看他好像已经有点动摇了。”

“戳到他心里的痛处了吧,”程莠把手搭在金羽刃上,“他想通了,就会说,想不通,他活不过今晚。”

秦怿眉头一皱,想起被程莠扔在桌上正对着木桓的那把匕首,他坐的那把椅子不重,因此,他可以很轻易拿到那把匕首。

“他不会逃吗?”

“逃回去他也活不成。”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程莠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心事重重地回到厢房,她刚合上房门,忽然心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她身形一顿,既而捂住心口靠到了房门上。

她一时浑身乏力,腿软得站不住,只能顺着门板一点一点往地上滑去,她的胸腔间猛地传来炸裂般的疼痛,让她瞬间冷汗泠泠,额角的汗水流进了她的眼中,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手重重掠过身上的穴道,然而却并没有减缓她的症状,她的心悸还是一阵高过一阵,耳边也嗡嗡作响,胸口难以忍受的闷痛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上喉间,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五脏六腑被人打碎了既而搅了个天翻地覆,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随着咳嗽愈演愈烈,她本能地捂住嘴,殷红的血便从她指缝间往外涌,不肖片刻,她的前襟已经一片血红!

她脑中一片混沌,只是抬手一遍又一遍地封住自己的穴道,可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她整个人瘫倒在地,粗重的喘息声像漏了气的风箱,被一块门板隔在了一片漆黑的屋内。

我不会要死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程莠吓得一抖,她在地上蜷成一团,死死地抓着胸口,希望以此能缓解痛苦,她有一种经脉被倒抽了的错觉,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人拿着钝刀狠狠地拉锯,痛得她几近昏厥,她紧紧地咬着牙才没有哼出声。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那凌迟般的苦楚才逐渐退去,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刚被人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气息奄奄地瘫在地上,发丝散乱,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她好像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死里逃生,连呼吸都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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