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潭耸耸肩,又看了一眼正坐在折叠床上削水果的慕瑶,转回头看向慕笙,玩笑道:“造化弄人,哥就差了一步,差点成你姐夫。”
姐弟:......
慕笙嗤一声,他现在对林嘉辰的印象已经美化到不可掂量,可不允许别人觊觎他姐,使他进而失去林嘉辰这个准姐夫。
一旁的徐洲惜倒不客气,直接一记飞脚踹在沈潭小腿上,“说人话。”
沈潭低头拍拍裤腿,擦在了徐洲惜浅色的衬衫上。
两人较起劲,幼稚得不行。
慕瑶将切好的水果递给他们,徐洲惜抢先一步,夺过盘子,插着牙签吃起来,嘴里含糊地说:“不给畜生吃,觊觎朋友妻的人,都是畜生。”
谁都听得出沈潭是在开玩笑,可徐洲惜好不容易逮到时机阴损他,怎会放过。
沈潭无所谓地倚在床头,“林嘉辰怎么不在?这个姐夫不称职。”
慕瑶解释道:“他替林老爷子去跟人谈合作了。”
林老爷子啊......沈潭默叹,最终,倦鸟还要回到曾经那片没有温度的树林了。
徐洲惜美滋滋吃着水果,腮帮鼓鼓的,“林嘉辰太拼了,身体吃得消么?”
慕瑶也担心,不过这个节骨眼关系到林嘉辰能否在林氏集团的几大股东面前站住脚,马虎不得。
徐洲惜又道:“他这人做什么事都认真,还守诚信,没毁过约,口碑极好,想必林氏集团那些高层也有耳闻,不必替他太担心。”
“他没毁过约?”
沈潭翻个白眼。
翻什么白眼啊?徐洲惜挑眉,“怎么,你被他坑过?”
“嗯。”
沈潭轻轻应了一声,听起来很不爽却更像是装出来的。
在他的认识里,林嘉辰唯一一次违约,是跟慕瑶有关的。
那一次,林嘉辰重伤了友谊,重修了爱情。
虽然那份约定是口头的,可林嘉辰还是不地道,非常不地道,奸商。
沈潭心里骂咧咧,却不想将本人骂了回来。
林嘉辰推门进来时,正见他大喇喇倚在床上,脸上表情丰富。
“抽风了?”
放下现卖的日用品,林嘉辰自然而然坐在慕瑶身边,淡淡看着他。
沈潭嗤笑,“去你大爷。”
林嘉辰懒得搭理他,转眸看向慕笙,询问了两句后,对两个损友道:“病人需要休息,我送你们。”
“切!”
沈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的褶皱,“谁特么让你送,徐狗,咱们走。”
徐洲惜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想打扰慕笙休息,点了点头,跟两人一道走了出去。
不过三人没有去地下停车场,而是去了医院斜对面的咖啡馆。
两人都已听说林嘉辰回林氏集团的事,徐洲惜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虽然哥们不熟林氏集团的业务,但哥们朋友多。”
随后拍了拍坐在身侧的沈潭,“这哥们是个傻逼,什么也不多,就钱多,项目缺资金,就找他投资,总能帮到你,让林氏集团那些大股东刮目相看,狠狠打林池的脸。”
他们先后见识过林池对前妻薛岚的绝情,对林池都是深恶痛绝。
沈潭揉揉被拍疼的胸口,一改雅痞,认真道:“钱呢,没你多,但老子愿意出钱出力。不过你得张口,别跟个闷葫芦似的。”
如若不然,都不知要从哪一方面帮他。
“不必。”林嘉辰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我有把握。”
徐洲惜的父亲跟林池算是酒肉朋友,徐洲惜很早之前就知道林池有多强势,想从他手里夺股权何其难,“怎么,你有林池的把柄?”
“嗯。”
淡淡一个字,没有累赘的解释,但徐洲惜和沈潭全都放下心来,只因他们知道,林嘉辰是个不会夸下海口的人,做事向来稳妥。
跟两人分别后,林嘉辰回到病房,跟姐弟俩聊了会儿,就离开了。
坐进车里,他给赵律师打去电话,“查得如何?”
那边回说:“全部搞定了。从林池私自动用分公司第一笔款项开始,到他陷害、解雇那家影视公司多名元老的线索都已捋顺,证据也已收集好。”
“嗯,见面谈。”
“好的。”
挂断电话,林嘉辰捏了捏额。
爷爷希望他跟林池竞争第一股东的位置,而他要让林池身败名裂。
当年年少,不懂得收集林池家暴母亲的证据,使得母亲一次次遭受毒打,导致抑郁,那是他作为儿子永远的痛。
披着儒雅外衣的小人,不值得同情,也不会是他承认的父亲。
这时,他接到颜倾的电话。
“喂。”
“嘉辰,林先生好像跟你生气了,你们是父子,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还在为林池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