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凉风已经带着冬季的寒意。
冷的刺骨。
她已经饿的喝了好多水充饥,感觉走起路来的时候,肚子里都是咣当咣当的水声。
不过没关系,只要死了,就不用再痛苦了。
姜喜坐在天台的边缘,俯瞰着整个益通镇。
镇子很小,据说这里不过十几万人。
大部分人都生活的极其安逸舒坦。
可是,为什么偏偏她要成为最不幸的那一个呢。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
一瓶2块钱的小白瓶,两口下肚人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不过,这样真好。
不仅能消减一些内心的恐惧。
醉了,身上也就没那么疼了。
她不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还要承受这些痛苦。
可就在她站起来准备从天台跳下的那一刻,广场对面的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段摩托车比赛的视频。
摩托车手们冲过赛道,朝着唯一的终点而去。
她看见有一个选手因为前面的选手车子失控,被撞了一下,摔了出去。
可是,他没有终止比赛,反而很快地站了起来,重新回归赛道。
整个过程里,她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这个选手一直遭到故意的针对和黑手。
可是,他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明明位于劣势,却依旧在一个个弯道的时候,一辆辆超车而过。
硬生生从垫底,挤进了前排。
最后一圈的时候,那车子几乎快要平行到地面。
车尾火花四溅。
姜喜看着他,身体都不由得跟着倾斜。
原本死气沉沉的心,因为这一场比赛而激动起来。
再最后100米的时候,他瞬间加速,超过了所有人,以及其微小的差距,逆袭成了第一。
他驾驶的那辆车子,也在过线之后彻底失控,撞向了护栏。
他跳车而去。
很快就有记者追了过去采访他:
“……这次比赛看得出来,你全程都属于被压且无法摆脱束缚的一个状态,你当时在想什么?”
头盔里传来一声极其轻蔑的笑,“我不会输。”
“但你这次可谓冒险,要是车子提前失控,也许会彻底断送你的职业生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没有能超过他们呢?”
“我才是我自己的主宰。”
车手说完,不再理会记者的提问,扭头朝着队友们而去。
那对自己极其自信,不屑一顾的样子,在那一刻,犹如在她濒死的心里注入了重生的希望。
父亲的确只能束缚她一时,所以她不应该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为了别人惩罚自己,不值得。
姜喜从天台边缘退了回来,从那之后,便开始攒钱决定去投奔舅舅。
当时说话的车手,因为戴着头盔,根本看不见脸。
姜喜那个时候也没注意过对方是谁。
如今,熟悉的场景重现,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早在几年前,舅舅就已经救过她一次了……
*
半个月后,姜喜的脚好的差不多了。
肿虽然已经消了,但是她行动上还是稍微有些不太方便。
反正现在正值暑假,没人催她回去,她就暂且先在俱乐部住着。
而且,叶悉归时不时还会回来。
姜喜不想错过可以见到舅舅的机会。
这不,今天一大早,叶悉归就从医院出来,回到俱乐部召集大家开会了。
姜喜悄悄地凑了过去。
叶悉归把一份邀请函放在桌子上:“……每年一届的“狂野杯”越野耐力赛对我们发出了邀请。”
周坛接到叶悉归递来的视线,继续说道:“考虑到我们俱乐部成立时间较短,大家也都是拉力赛的新手,这一类赛事和国际上真正的拉力赛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之前的几届我们都给推了,但这一次悉哥和我都觉得该是时候让大家见识下我们车队的实力了,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全员参加。”
“不行!”
周坛话音刚落,金阁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们是疯了吗?你们知道这次参加的还有哪个车队吗?天悦也在!天悦可是国内拉力赛最强的车队,是参加过达喀尔的,你们怎么跟他们比?”
周坛一脸嫌弃:“拉倒把,参加不等于完成,他们连赛段都没完成。”
“你们知道这次比赛是在哪里么?魔鬼谷!”金阁被他们气的跳脚,“虽然这次比赛没有选择全段的魔鬼谷,但即便很短,你们也没有什么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