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奶茶。”
姜喜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1点。别去了，我不想喝了。”
叶悉归已经拿着钥匙走到了门口，“没事，买不到我就回来了。”
“……”
他的行动力惊人。
姜喜被他这样照料着，顿时都觉得在躺下去有些罪恶。
她简单快速地去洗个澡，然后披上睡衣，打算先把他的东西简单收拾出来。
可是，才打开他的行李箱，一个铁盒就掉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她低头一看，里面有不少机票，都是从不同的地方飞往A市的。
尤其是在她上学的那些年。
她没记错的话，她记得他那会儿应该是在国外治疗手的，怎么会回A市呢？
她再看了看，除了机票，还有一些她表演时的照片。
从她第一次模拟法庭的，到参加比赛的，校园活动的，大学毕业后的……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没有错过她的每一场活动。
可回想一下，很多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来过。
他表现的太淡定了，淡定的就像是根本不在乎她一样。
姜喜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收集了这些。
但从盒子磨损的程度也能看得出来，他其实也经常打开来看的。
不管曾经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都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最深的情感埋在了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她的心被他一点点填满。
他总是这样，明明什么都做了，却什么也不愿意告诉她。
姜喜还在出神，叶悉归已经买奶茶回来了。
他的额头还渗着汗珠，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一张照片，也只是微怔了下。
那是她第一次出庭的照片。
他在角落里，默默地看完了她的整场审判。
即便只是黑衣黑裤，再寻常不过的职业套装。
她也依旧是那样耀眼而夺目。
看着她成长的越来越优秀。
他为她感到骄傲。
所以，临走之际，忍不住偷偷拍了下来。
现在想来，那会儿所茫然不解的心情，也许就是喜欢吧？
他甚至都不记得这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对于他，始终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姜喜晃了晃照片，直接问他，“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要是直接找我的话，也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叶悉归把奶茶递给她：“怕影响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该拥有新的生活。”
姜喜抬眼，看到书架上那本一直放着的《人生的枷锁》。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指了一下书说道：“还记得这书里的一句话吗？人屈从于感情，有如套上了枷锁；只有运用理智，人才自由。①”
“嗯。”
“过去的我，一直学着像你一样理智地去面对一切，可是后来我发现，人活着就该让感情也支配自己的。”姜喜看向叶悉归，继续说道：“这书里还有一句话，我也喜欢。”
“哪一句？”
“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使我们的生活值得苟且，这就是爱情和艺术……做人就应该冒风险，应该赴汤蹈火，履险如夷。②”
就像是他们的感情一样。
与其默默陪伴，不如携手冒险。
明知不可为，却因为无法控制那心底的爱恋，而选择赴汤蹈火。
叶悉归有些恍惚，看向语气坚定的姜喜。
姜喜站起来，也看着他。
楼下的灯刚才关了就忘记开。
此时，客厅仅有一束月光柔美的光线照射进来，在他的脸上落下温柔的吻痕。
而她看着月亮，就彷佛看着过往岁月里的点滴重现。
那些暗淡的，被他所照亮的岁月，从不曾远离。
这个在她生命里占据最重要位置的男人，依旧身姿挺拔，夺目闪耀，却又像月亮一般，无暇又温柔。
姜喜踮起脚尖就着月亮的吻痕深深地吻了他一下。
“叶悉归，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叶悉归凝望着她，将她搂进怀里，语气坚定：“会。”
“姜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非常清晰。
像是某种宣誓。
姜喜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的清晰跳动声。
就连自己的心跳，也逐渐跟他保持了同样的频率。
月亮不息，爱意永存。
姜喜应了一声，此时此刻，她紧紧地抱住了渴望已久的幸福。
再也不会撒手了。
“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