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转了一圈。”望舒说。
其实也没去哪儿,季暮这人走得太快,他还什么都没来得急看,一眨眼就晃过去了。后来季暮觉得外边冷,带他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呆着,那地方像个图书馆,满屋子都是书,然后他就被季暮扔在那,看着把他扔在那的人自己看了一下午不知道是什么文的书。
“你觉得季暮怎么样?”周裕沣瞧了一会儿儿子的脸色问。
周舒不太清楚他爸的意思,回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还行。”只要不是见第一眼就跟他打起来的,他都能评价个还行。
“那就好。”周裕沣笑着说。又把儿子带进屋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周望舒和季暮中午都挨了顿鸡毛掸子,赶忙拉着望舒的胳膊说:“赶紧让我看看中午被打的,我差点忘了你当时替季暮挡了一下。”
周望舒原本想说不碍事,拽开袖子才发现挡了那一下鸡毛掸子抽出来的印子看起来像是在往外慎血丝,凭肉眼可见就能看出季闻言是下了狠手。
“幸亏我出来的时候带了点药膏。”周裕沣说,转身去带来的行李里翻东西。
那条红印子已经没有感觉了,涂药时却还是让人觉得疼。周望舒倒吸一口冷气,没来由的想到了季暮。
那人身上比他挨的印子还多,就没感觉嘛?
他没敢多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静观其变。
周裕沣管完他,转过身想起季暮,把药膏塞给他让他穿好衣服去看看季暮。
大晚上的周望舒不太想动,可他又挺想知道季暮到底有没有感觉,被周裕沣劝了几句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先前跟周管家一块走到后院周望舒就觉得走了挺久的,这会儿换成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用的时间反而更长,险些绕成迷宫走不出去。
季暮睡得晚,连带他住的院子里都是灯火通明。
这人是个事儿逼,院子却跟他不尽相同。小院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井然有序,院里的三间房和一棵树一眼扫过去一目了然,树上还挂着个秋千,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周舒走过去敲了敲亮着灯的屋子门,听见里边有人问:“谁呀?”
周舒硬着头皮说了句“我”。
季暮穿着白天穿的衣服过来开门,看见他一愣,“你过来是有事吗?”
“我爸让我来的。”周舒说完抬手,露出手心里攥着的东西说:“他让我给你送过来,我刚涂了点,涂完能好得快点儿。”
季暮道了一声谢,接过东西不说让人进去,也不说让人走。倒是周望舒纠结了一下,手轻飘飘的摸在肚子上问:“那个……你们家什么时候吃晚饭呀?”
走过来绕了一大圈后把他绕饿了。
季暮懵了两秒,说:“我们家晚饭早就吃完了呀。”
他们家晚饭吃得早,傍晚就吃了,他是带着周望舒吃过晚饭才爬墙的,就是这个小南蛮子晚饭吃得有点儿少。
“那你们家有夜宵吃嘛?”周舒又问。
季暮笑了一声,“没有。”
眼见小南蛮子脸上的失落,难免要曲解他的意思,季暮解释道:“我爸妈睡得早,这个时间早就歇下了,所以其他人休息的也早。”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说:“你是不是饿了?”
周舒偷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有点儿。”
季暮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就说让你天黑前多吃点,现在饿了吧。”
周舒:“……”
“那个,你们家厨房在哪儿?”周舒硬着头皮,小声道:“我去给自己煮个面,你要一起吃吗?”
季暮琢磨了一下,“可以来点,不过我不会做。”
周舒跟在他身后,小声补话道:“我自己来就行。”
半夜三更生火做饭季暮从小到大头是一回,季家也是头一回,他带着人过去后又不放心,坐在一边看着周望舒和面,俩人跟做贼似地差点儿让人当成是加大号老鼠打了。
家里佣人一看是季暮,当作无事发生的回了房,谁也没多说什么。
小南蛮子干活还挺利索,季暮以为这顿面得吃到天亮,面就熟了。
周望舒给自己盛了一半,给季暮一半,听见那人吃了一口惊讶地说:“味道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你才多大啊。”
以年纪评价厨艺季暮绝对是头一个,周望舒抱着碗说:“17。”
“那你比我小啊,”季暮说:“我今年20,按年纪算你得叫我哥。”
周望舒乖巧点头,“嗯。”
季暮吃人不嘴软拿人不手软,厚脸皮的讨打道:“来,周月亮,叫声哥听听。”
周月亮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又尝了一口面说:“味道还行,也没你吃的那么惊艳啊,你是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