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师傅心上人+番外(80)

玉南楼听出玉岁心中的哀愁,他伸手捏了下玉岁的脸,很软,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于是又捏了捏。

“疼疼疼。”玉岁踮起了脚尖。

玉南楼这才松手,见玉岁张大嘴巴扑着咬过来时,他曲指嘣了下她额头。

“阿娘让我带句话来,她在家亦挂念你。过两年太后六十岁国宴,戍边将士得令回京的话,她会和阿爹一起来看你。”

玉岁本来嘟着嘴巴揉额头,闻此眼泪立马大得在眼眶都兜不住了,不敢置信般,她仰起头一个劲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玉南楼拖长了声音,他着白衣,衣上绣着暗色花纹。灯火落在他衣上,眉眼上。他是不落城吹来京城的一阵风,解了玉岁思乡的离愁。

灯火暗千家,邵宴宁坐在轮椅上。夜里的风已经带着几分凉意,他等在府邸门口。他真的等了好久,久到月光把地上的影子都照白三分,才在远方看到隐约身影。

玉岁被玉南楼抱着,她靠在他怀里已睡意浓稠。

玉南楼看着眼前人,侍从提着灯火立在邵宴宁身侧,他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看到他们后,邵宴宁的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玉岁身上,玉岁呼吸均匀,她睡得可真安静。

玉南楼总觉得这人下一瞬就想从他怀中抢走玉岁。

原来不止晃晃一个,她的羁绊可真多啊。

邵宴宁心想。

*

玉岁十二岁生辰过了,她便搬进了邵宴宁的府邸照料着他的起居。邵宴宁的病是久疾,平日里瞧不太出端疑,但一遇到季候反复,他很容易卧病在床。他的腿能走却无法久立,秋冬时分寒气逼人,骨头缝里都是细碎的疼。

邵宴宁不喜旁人把他当成病人,他讨厌那些怜悯的目光。平日里除了喝药,旁人为他多添一件衣裳都会招惹他的厌恶。

玉岁很多时候好话说尽才能勉强靠近邵宴宁,她为他端药,为他添衣,为他带来不同的花,为他说外面的春秋变化。

有一次邵宴宁午睡醒来,发现玉岁蹲在床头,她用手摸着他的头发。他用漆黑到探不出情绪的眼眸看她,玉岁讪笑着收回了手。

有这么喜欢吗,他的头发?

后来他从廊下经过,看到玉岁为晃晃梳理毛发,晃晃太过惬意地枕在她腿上,将柔软的肚皮都露出来。玉岁梳着梳着把梳子扔到一边,在庭院里和晃晃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

之后邵宴宁突然就让玉岁为他梳发,玉岁愣了下,他在铜镜里看她:“不愿意?”

美人鬓发如云,一双眼冷漠却又是个含情客。

玉岁会把他微卷的鬓发梳得光顺,她的手穿过他的发,指尖带着几分温热,无意拂过他后颈时,邵宴宁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为邵宴宁梳发后再为晃晃梳理毛发,这变成了玉岁每日的任务与快乐。

然而玉岁十三岁那年的深秋,当玉岁为邵宴宁披上一件衣裳却被漠视拒绝时,京城忽然蔓延了一场恐怖的瘟疫。

瘟疫蔓延之迅速,所到之处病痨如洪,人命忽如草芥,轻易便被折断在寒冷的风中。

玉岁首先想到的便是邵宴宁,她如临大敌般,日日小心照顾着邵宴宁。他一直喝的药未停,屋内通风却隔着屏风,府邸日夜用艾草复熏。玉岁干脆想要打铺在邵宴宁屋内,谁知邵宴宁将铺盖和她卷起一起扔出了屋子。

“咳……不需要,咳咳。”邵宴宁如是说道。

秋冬交换之际,邵宴宁总会染上风寒。遂她早早便把火炉燃起,只盼他腿伤能缓和些。

玉岁趴在门口想从门缝往里窥,晃晃着急地一直用脑袋顶她的手。

城中开始出现大批因瘟疫去世的尸首,每日都被抬去郊外火化。朝廷派出御医就诊发药,可结果微乎其微。如今玉岁也不敢出门了,她觉得死气沉沉的空气中都漂浮着莫名的味道。

玉岁觉得她面上发热,一直紧绷的神经让太阳穴突突。她敲邵宴宁的门,一边敲门一边抱怨:“你这样不听岁岁的话,岁岁会揍你的!”

第49章

话音刚落,玉岁便昏厥了过去。

她的身体热得像炭火。

玉岁坠在黑暗里,她好似走进一个迷宫,一直走啊走都走不到尽头。她心还忧虑着邵宴宁,于是她在梦里坚持走着,一边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想吐,头疼,身子虚弱到没有一丝气力。

眼前有一口深幽的潭水,潭水边是逶迤重叠的藤蔓。玉岁看到邵宴宁站在潭水里,白纹雍容的衣裳被水打湿,弯曲蓬松的长发搭在耳边。他用漠然的神色注视着她。

玉岁拨开一切阻碍,汲过覆盖脚背的水流,呼唤着他的名字朝他走去。

上一篇:不许欺负漂亮人鱼!下一篇:秋意浓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