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坐在一边看,发觉她好像瘦了,露出的一截手腕子细细白白,脖颈脆弱,头发又黑又密,无比柔顺,跟随动作在肩头摆荡。
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鼻头微微有点发红,可能因为刚才被凶。
不想看见她,一见她就烦,就乱,林翡转身下楼刷牙。
可再怎么磨蹭,晚上总得躺到一起。
各盖各的被子,一个躺在床边,一个躺在靠墙的里头,林翡大刀阔斧舒展手脚,柳叶儿被挤成一小团。
就是成心跟她过不去,林翡翻身时故意踹她,手打她,她默默忍耐,被子半盖着脸,尽量往床边靠,腾地方供人施展。
林翡稍稍探身,看见她快掉下去,手伸进去被子里去扯她,“别装可怜了,整天就会装,谁欺负你了?”
手心触碰到一片温暖腻滑的肌肤,是柳叶儿的小臂,林翡再探身摸到她小腿,上下齐发力,把她拽进来,鬼使神差就钻进去压在上方。
柳叶儿惊恐睁大眼睛,林翡俯身咬她脖颈,手蛮不讲理从衣摆探入。柳叶儿挣扎扭动,推拒,林翡抓住她双手高举,用力咬了一下她唇,口气极其恶劣,“你没跟姓陈的睡过啊。”
胸口起伏,柳叶儿瞬间涨红了脸,挣不开,扭不过她的力气,把脸偏到一边,不看她,“你怎么这样——”
被子钻风冷,林翡手拿出来理理好,柳叶儿以为她放弃,神经刚要放松,松紧带的纯棉睡裤一下就被扯到大腿。
顿时如被火烫,柳叶儿高叫一声,眼眶瞬间噙满泪,“秧秧,别这样。”
“我就要!”林翡说,随即俯身去吻,去咬,凶蛮无章。
第74章
我知道, 柳翠翠其实可喜欢我,她以前就偷偷亲过我好多次,我本来都睡死了, 活生生被她亲醒。
哼, 柳翠翠,休想骗我。
——《盟主日记》
*
房间一年四季都罩着白棉纱蚊帐,林翡喜欢躲在帐子里的感觉, 说像个小城堡。
床上她喜欢藏东西,枕头底下放头绳,床尾放漫画书, 得的压岁钱拿出来花光, 红包还放回去压着。
后来即使她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上学, 柳叶儿依旧维护着她的习惯,躺在床里侧墙边的位置, 梦境中与她重叠, 拥抱的姿态。
假如十五岁的柳叶儿那天没有特意绕路从桥上过,没有遇见打扮得像花篮似的林翡和讨肉吃的小黑狗,人生将会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另一种人生的柳叶儿或许也能体会到幸福,大多数人所拥有的世俗的幸福。
每日沿着河边的石板路荡发荡发, 计较着菜贩的斤两,夫妻与婆媳之前的关系, 孩子的考试成绩等, 柴米油盐的生活亦是一种圆满。
大多数人都享受着那样的生活, 为了合群, 或出自一种本能, 如山间被踩踏得紧实的泥巴路,无需再自行开辟, 虽一眼就能望到尽头,也代表着安全,不会在山林中迷失。
想走出一条新的路,必要经历各种艰难险阻,沟壑、悬崖、荆棘,甚至还有野兽。
当然,时光不会倒流,已经过去的事不会发生第 二种可能,柳叶儿只感觉恐慌。
若生命中没有林翡,没有外公外婆,她该怎么活下去呢?
就像小时候总担心大人突然死了,房子垮掉,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该怎么办……
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柳叶儿已伸出试探的触角,她不能接受。
小太阳散发的红光被白棉纱蚊帐筛滤得温柔,林翡一半脸迎着光,一半脸藏在黑暗中,柳叶儿咬唇,睡衣被推高至肩膀,潮湿的发尾在心口扫荡,她启唇仰望帐顶,牙齿咯咯打战,挣扎想逃,偏双手被桎,只能被迫接受。
柳叶儿见识过林翡的厉害,从上高中开始,跟舅舅比赛扳手腕就没输过,九江的家里还放着好几只哑铃,她没事就举着玩,那是射击运动员必不可少的力量训练。
“秧秧、秧秧……”
柳叶儿小声哭喊求饶,林翡置若罔闻,像一头小豹,初次尝试捕猎,jsg动作颇有些不得要领,仅出自本能胡乱撕咬啃噬。
“你闭嘴!”林翡手揪住她睡衣领子胡乱往上扯,剥下来随时丢到一边,像揭开大泡芙的酥皮外壳,露出里头绵密香软的白色奶油,迫不及待埋头舔食,舌尖勾卷。
柳叶儿双手被释放,揪住她肩头布料推拒,也不过是蚍蜉撼树,很快她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枝头白雪簌簌掉落一地。
林翡手生,爪子尖利,柳叶儿吃痛哼声,林翡起身去看,柳叶儿握住她手腕,她一双眼在幽暗中亮着光,当真如同某种未经驯化的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