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在便这么使留它到如今。之所以能一直留存到现在,是因为顾在刻意将使用它的频率放珍惜。
“贺存延……”顾在唤他的名字。
“嗯?”因为关系太过熟稔,顾在基本不会唤他全名。现在这么一听,贺存延还有丝习惯不来。
顾在“啪嗒”轻搁下笔:“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贺存延正欣赏着自己在草莓果肉上印下的一排整齐齿印,听到问句后一呆,随后与那双塞满真郑的邃眸相擦:“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想知道。”
贺存延简简一笑:“你是我终其一生的热恋,亦是我泯灭不掉的牵绊。”
这个回答,贺存延并没有进行时间思索。他们相识相伴整整十几年,从婴孩到少年,顾在对于自己的意义早早已深烙于他胸。
课间,一班教室门口走近一个陌生女生,女生对着贴在门边的一班男同志道:“能麻烦叫一下蒋昔吗?”
男同志对着教室内部一喊:“蒋昔,有人找你。”
蒋昔闻言走出教室,女生在确认了她的名字后,将一张小纸条递给她:“刚刚有个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但我不认识她。”
女生离去后,蒋昔打开纸条,上面标着一处地址,落款姓名是鹿聆。
或许是怕亲自送来蒋昔连要都不会要,又或许是担心碰上雪妍,所以就委托别人递来这番挑衅。
蒋昔有些厌倦的将纸丢进垃圾桶,她自是没有这份闲心去陪着鹿聆折腾,只将其当作一番空话视而不见。
蒋昔对鹿聆的感情说来复杂,若说半点厌恶没有,恐怕是假话,毕竟鹿聆曾出口伤她已亡的挚亲;可她情感疏冷,几乎不会对有极端情感产生,哪怕是厌嫌,估计也只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那暗自微起的波涌。
许琬琪趁蒋昔不在教室的功夫坐到雪妍前座:“妍姐,蒋蒋好像遇到麻烦了。”
雪妍眉头轻蹙:“什么意思?”
“是鹿聆。”许琬琪回道。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雪妍借口脱离众人视线,掺进离校队伍,按照许琬琪告诉她的地址替蒋昔找鹿聆。倒不是赴约,蒋昔连一句应诺都没有,哪里来的“约”字可言。
这是学校后方的一个小篮球场,地处破旧偏僻,鹿聆还真他妈会选地址。
雪妍到达时,鹿聆候在此处,只是不仅她一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年纪很轻,就是面貌不腆。
鹿聆一看来人并非蒋昔而是雪妍,当即怔住,她寻思片刻,想过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的,就是蒋昔因为胆怯所以才找雪妍做应替。
到底是以前的同学,即使她们关系浅薄,可多少是了解的,她心里清楚蒋昔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下意识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她也猜到蒋昔不来的可能,但绝没有料到竟能在这里看到雪妍的面孔:“雪妍,怎么是你,蒋昔呢?”
鹿聆在雪妍虽较为畏怯,但毕竟也是个跋扈性子,语气并不客气。
雪妍双手插着裤走近,道:“她不会来的,我替她。”
话落,她瞟睨一眼鹿聆身旁的男人,冷哼声从裹着鼻音滚落入众人耳孔,“怎么?自己废物,就找个聊胜于无的菜鸡来当帮手。”
“你……”鹿聆完美的被她这个下马威噎住。
男人低头问道:“聆聆,你要教训的是她吗?”
鹿聆:“……不是。”
教训?雪妍轻薄一笑:“你哪位啊?她爹还是什么个东西?”
男人被这番辱问绊了一跤,牵连了他心底的澎湃:“你他妈会不会说话,我是她哥!”
雪妍无所在乎的“哦”了声。
男人看雪妍这副轻屑的模样,不爽道:“一个臭妞儿,在这里叫嚣什么,信不信老子分分钟……”
话语未完,当场失声。
男人后背“砰”一声闷声,听在耳朵里,怖慑的仿佛像要将他背骨砸裂,也砸断了他的嗓音。
一个篮球轱辘轱辘滚落进他的眸孔,掀起他后背一阵厉痛,这篮球所扔的力度是玩命的狠。
他顿时火冒三丈,嗓门粗大地回头喊:“谁他娘的找死?!”
只见离他相隔一段距离的后方,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赫然在那里。
雪妍心中“哎哟”一声,今天莫不是鸿门宴节日。
鹿聆现在是彻底懵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局面。
任不是万年封冻的人都知道,贺存延和顾在这两个人在校中的角色。他们没有打架的习惯,可一旦动起手来,相当于狂风席卷枝草的程度。也就是说——她完了。
男人还在高喝:“你们他妈的谁啊?”
顾在波澜不动:“你外公3。”
篮球便是他扔的。
“操!你他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