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
白润眠觉得他的世界是充满希望,充满光的。
他笑着说:“你看我们先去玩一会,回来再写,玩开心了写得才开心是不是。”
闻秋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像只魔鬼。差点让他同意了去。
他抿了抿嘴角,“不是。”
白润眠耍起了无赖,在他面前做出一个表示程度大小的手势,“就一会会儿。”
闻秋依旧看他。
白润眠又换了个手势,小拇指竖起来,拇指指腹抵在小拇指最后一节指节上,几乎有些央求地说:“就那么一小会儿……”
“国庆七天,一共23张卷子……”
闻秋忽然笑了:“我不给你补课至少能玩五天。”
白润眠承认,他这会儿有点愧疚。
“想学了?你过来,今天写什么你选一个。”
白润眠没动,闭上眼说:“右手第三张。”
“……挺会选。”
白润眠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数学。”
啪啦!快乐没了。
……
白润眠经过精神方面的洗涤后,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就,看什么都重影……
哦,他这是困了啊。
闻秋无奈地看着沙发上窝着的人,白润眠手上还抓着笔,方才打了两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地睡了去。
看着很乖,跟家猫翻肚皮给主人看一样乖。
闻秋轻轻将笔抽走,给他盖了张毯子。
视线重新落回到试卷上时,总觉得它们像经文,如何都看不下去。
心思在的地方,才可使其入眼。
是他心乱了。
*
宋母来看过他们一次,再来,就是要吃饭了。
不过白润眠还没醒,闻秋和宋母到一旁讲话。
“小冬呀,谢谢你给我们家宋润补课,麻烦你了。”
“不值一谈,应该做的。”
宋母觉得闻秋越看越顺眼,“阿姨知道你们是同桌,是好朋友,可是宋润这小子你知道的,他以后拜托你了,要是不听你的话,带回来给我打一顿就好,千万别惯着他……”
白润眠悠悠转醒,他揉揉眼,“什么打一顿?”
宋母不理他,“醒啦?快去洗手吃饭去,等会菜都凉了。”
白润眠看着宋母走开,懵懵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走到闻秋身边,问他:“……我妈说打谁一顿? ”
闻秋心情颇好,“她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可以揍你一顿。”
白润眠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再看看宋母的背影,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不是,她真舍得她宝贝儿子给人揍一顿?”
当然不舍得,他也不舍得。
闻秋没忍住,噗笑出来,只有很轻的一声。
白润眠也反应过来了,“…………你耍我?”
闻秋抬步向餐桌的位置走。
“唉不是,你真骗我啊?”
“你怎么可以骗我诶,你是不是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白润眠像个喇叭机一样喋喋不休,绕在闻秋身边,左探探头,右探探头,势必要把两只发红的耳朵看个清楚。
他也觉得好笑,闻冬平时这么闷一个人居然也跟他开玩笑?!那不得好好逗逗嘛!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白润眠觉得这五天补课的日子把人逗的不轻,于是大方的跟他说:“明天咱两去玩,全程我请客,当闻老师的补课费怎么样?够义气够兄弟不?”
简直是要认干爹的程度!
闻秋略加思索,同意了。
至于闻秋为什么最后放人了……都得从一只野猫说起。
国庆第二天,白润眠出门吃夜宵没看黄历,给猫抓了脚腕那块,心大到可以装下宇宙的他觉得只破了一点点皮没啥大事,于是美滋滋的吃了顿小烧烤,就回到家里边洗洗睡了。
得亏闻秋第二天来了瞧见某人脚腕红一块,拉着人去打了针。
后来他被三人混合批评一顿,整个人都快精神恍惚了。
说来说去都是说他不注意、不小心、不关心……甚至还说到了他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救!这怎么应对啊!!!
他以前的父母可以对他说是冷淡如江水,十八岁之后基本上就是一年一见了。
习惯的清冷被打破,让他受宠若惊以致措不及防。
白润眠上药的时候很干脆,他好奇地端详自己的脚腕,之前明明看见只是擦破皮,大概是没注意都不知道它其实流过血吧。
下次可得长点心,他英俊又年轻,还没挣到大钱享受人生呢,怎么可以因为一只……挺可爱的小猫埋葬英年。
白润眠面对闻秋黑脸内心os:说实话,上一次那么小心翼翼看人脸色,还是在他初二上勾股定理的时候。
万物皆可勾股。
他那个数学老师凶死了,动不动就吼人,不过上了高中之后他就不那么在意这些了,他要搞钱,努力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