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崔妤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转过脸看着裴肃:“阿肃哥哥噢?”
裴肃冷着脸哼了一声,问她:“还继续逛吗?”
崔妤眼底笑意未收,她摇了摇头:“不想逛啦。”
她觉得自己腿都走酸了。
可是一会儿还要原路返回,才能回马车上歇着,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心里发怵。
裴肃见她抿着唇,就知道她肯定是走不动了。
床上娇弱,床下也这样娇弱。
他弯下腰:“上来,我背你。”
崔妤依言趴到他背上,搂着他的脖颈,声音轻快:“裴肃你真好!”
裴肃垂眼,感受着手臂下女孩子温热的肌肤,低声一笑。
希望她待会儿也能这样说。
崔妤将头垂下去,贴着他的耳边。
她想起出嫁时的情形。她一直以为,那时候背着她出门的是哥哥,却没想到会是裴肃。
但当时她满心都怀着忐忑与说不清的希冀,根本无暇注意被裴肃背出家门是什么感受。
而现在——现在时过境迁,她已经无从探究那时候的心情,唯一能够清楚的只有现在,当下这一刻。
她贴着裴肃的耳边,伏下身去,将胸脯压在裴肃的背上。
咚咚。
咚咚。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像在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而现在,那只小兔子几乎快要蹦出来了。
她直起身子,低下头,看见裴肃自衣领里延伸出的一截脖颈。
看起来和她的一样纤长秀致,但也和她的不一样。
她见过他仰起头,白净的皮肤下,血管和青筋交织着显露出来的样子。
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那时候的裴肃,总容易让她联想到一些矫捷、凶猛的兽类。比如山林里的豹子,又或者月夜下的头狼。
但是豹子和头狼,也会像裴肃这样,低下它们高傲的头颅,温驯地背起自己的伴侣吗?
崔妤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舔一舔裴肃的后颈。
她不想当丝萝或者凌霄花,但如果裴肃是乔木,她觉得她应该会很愿意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低下头,舔了舔他。
几乎是同时,裴肃钳着她双腿的两臂猛地收紧,他哑声开口:“做什么?”
崔妤顾左右而言他:“我、我没做什么啊!”
她也没想到裴肃反应会这么大!
裴肃松开一只手,隔着长裙摸了摸她的脚踝,按着她的脚踝缓慢摩挲良久,方才道:“是吗?”
“嗯嗯!”崔妤连连点头,又有些不安,“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剩下的路也不长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裴肃拒绝了她的提议,意有所指道:“不必。你最好省些力气。”
崔妤微微瞪圆了眼睛,不敢再说话。
********
两人回了马车上,崔妤才想起裴肃的梅花糕还没有吃。
她摸了摸包着梅花糕的油纸,还是温热的,于是低下头,开始拆油纸。
裴肃看着她的动作,以为她会在拆开之后给他喂过来,却没想到她是要自己吃。他按住她将要把梅花糕塞进自己嘴里的手,从她手里将梅花糕抢下来:“不是不想吃?”
崔妤叹了口气,很忧愁地说:“可是、毕竟是我想要的小兔子,如果把梅花糕全给你吃,感觉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
崔妤反思了一下,道:“我觉得我不能那么欺负你。”
原来是这样。
裴肃轻笑一声。
“没关系。我不觉得是欺负。”
油纸里一共也就三五块梅花糕,在崔妤的注视下,裴肃很快就吃掉了。
“可是怎么办,阿妤,我还没吃饱。”
崔妤“啊”了一声:“那怎么办?那我们下去买点吃的?或者你忍一忍,等回宫里再吃?行香和桃夭肯定会让厨房给我们备夜宵。”
裴肃转过身,捧着她的脸,低声笑道:“不用那么麻烦。”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亲得又重又急,仿佛也将她当成了一块可口的梅花糕,要把她整个人囫囵吃下去似的。
崔妤被迫承受着他的亲吻,在感受到她的攻势终于温柔下来后,她终于舒了口气,然后一口气还没舒到一半,下一瞬,她就感到些许凉意。
裴肃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小衣,现在又将她的宋抹卷了上去。
他低下头,珍重而温柔地亲了亲那两捧软雪,又咬着顶端反复厮磨,他捻着身下的衣袍上的湿痕,嗓音含混地问怀里的人:“以后阿妤怀了孩子,这里也会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