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静默了,似乎能感受到空气中短兵相接、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甚至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
单杰眼神不悦,手指握紧了举牌,青筋乱崩,忍不住咬牙,但语气还是平稳:“这位小姐,都说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有缘分。”
他举牌示意:“九十一万。”
盛骄听了他的加价,忍不住说道:“你不会是没钱了吧,才一万一万地加?”
这话一出,单杰周围的人低笑出声,这样的加价方式,看来单家准备的金额也不是很充足,装成一副大款的模样,还不是被一个小丫头逼到这种程度了。
但短暂的嬉笑声中,有人严厉制止,那些把握不住表情的青年人连忙收住了声音。
再怎么样,也不会他们该嘲笑的。
单杰气急,他还能怎么办!
价格加到这个程度了,再五万五万地抛上去,那不知道要抛到多高去。
都快要突破一百万的底线了。
只能咬着牙说道:“小姐,总不能超过这块地的总价值啊,这样你和我都亏了。”
盛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单杰勉强维持嘴角的笑意:“这片地有些太大了,这位小姐一定要和我抢吗?”
盛骄只是随意地敲着椅子扶手,嘴角笑意不减:“你一定要?”
单杰呵呵一笑,正想说些什么。
盛骄示意游鹤鸣放下牌子,淡淡说道:“那就让给你吧。”
单杰愣了会神,才发现对面的女人懒洋洋地撑在椅子上,手上转着那张牌子,百无聊赖。
似乎刚刚和单杰争抢,只是一时兴起。
却不知道盛骄侧身和游鹤鸣在笑着:“怕不怕?”
游鹤鸣凤眼清亮:“你做这样的事才寻常。”
她在这个池塘里搅浑一池水,整个水面浑浊不堪,里面的大鱼小虾全部被她搅和出来,露出嘴脸。
盛骄就是这样肆意妄为。
她撑在一杆独木舟,在这浑浊不堪的水面任意飘荡。
从不担心自己不小心落水了该怎么办。
游鹤鸣也不过问失败了要怎么样。
他想起盛骄随随便便找到的百万字画,那幅字画还摆在老爷子的书房里面。
他想起他们这一路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冒险?
盛骄脸上恣意,成竹于胸,就像是在这个小地方瓮中捉鳖。
游鹤鸣知道她就是喜欢这样。
不这样,就不会是盛骄了。
短暂的喧闹之后,这块地归了单杰。
众人也是摸不透这人的性格了,这两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又莫名其妙地结束。
这块地很偏,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不少人放弃了它。
没有那个运输和建设的资本,是不会去竞争的。尤其是不自量力竞争过后,会引起大佬们的注意,甚至是报复。
要承受得住这些报复,才敢去做这件事。
虽然单杰在这位女士这里吃了亏,可他们是不敢去惹单杰的。
原以为会看到两人针锋相对,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又放弃了。
真是把人搞得稀里糊涂,捉弄不透。
弄不懂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单杰更是搞不懂,这到底是真要和他抢,还是故意找茬?
难道就是来玩两把,然后自己被她坑了吗?
真的有人敢来坑自己吗?
单杰满脑子问号。旁边的助理给他倒了杯水,单杰用力抓过去,猛灌进喉咙,随手揩了嘴角的水渍,朝着盛骄挑着眉梢笑。
他用力抓过牌子,手掌心的红痕还在,但是透露出心底的愤怒之意。
但盛骄压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捏着号码牌,在膝上无意转着圈,还时不时在自己面前轻扇。
单杰看到她的动作,更是怒火中烧,心里头那股被坑的感觉越发明显。
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还没有人敢来让他吃亏。
单杰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坑了!
传出去也会让全北京城的人笑话。
单杰心底恼怒,想着,她必须要有点真本事在身上,不然他大少爷的脸要往哪里搁?
盛骄只是觉得这场子里面烟味比较重而已,她不喜欢这股味道。
只可惜她现在还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等什么时候她成为跺跺脚都要旁人抖一抖的人物,就一定让自己的场子里禁烟。
只要她在的地,就不允许有人抽烟。
拍卖员继续揭开下一块幕牌,三号地在北京郊区,地方不大不小,位置不远不近,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也没有特别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