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姑娘受得了这些啊。
原本还觉得游鹤鸣皮相好,有些心思的小姑娘们全都不敢多想了。
不只是小姑娘们,男孩子也是。
他这一群兄弟被打得最多,脸都要丢尽了,几个半大小子既想被老大点名出点风头,又怕被他点名。
一个个学得可认真了。
游鹤鸣摸了摸嘴角,怔然:“有吗?”
周二齐重重地点头:“有啊。”
游鹤鸣不甚在意:“那就是吧。”
周二齐也没太在意,不过片刻后他又放下了这点小事,双手交叠搭在脑袋后面,有些纳闷地说道:“老大,俺们几个人学这些有什么用啊?”
周二齐等人年龄不够,又不是家里的长子。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长子嫡子这些奇怪的说法,但家里的东西还是都紧着家里的大哥先用。然后才轮得到他们这些中间年龄的孩子。
周二齐也是闷闷地,脚底下踢着小石子,不知道他们这么卖力地学东西做什么。
游鹤鸣伸出尺子敲了他的脑袋,语气沉静:“总是会有用的。”
周二齐对老大最是信服,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往前面走去:“得嘞,那俺还是得好好学。”
游鹤鸣嗯了一声,每再多说什么话。
做到事情的时候才说话,确定的事实才好说话,一切未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叫做空话。
盛骄在磕磕碰碰中抬眼看向这天光乍明,她扶稳了旁边的车架铁皮,闭着眼睛休息。
拖拉机实在是有些太颠簸了,她只觉得早上吃的那点东西都快要吐出来了,只能强忍住。
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换辆车?
弄个小专车接送。
弄个厂子的专用大客车。
转念一想,算了,别不小心搞砸周筑生的饭碗。
做事得一步步来,迈得太大了容易闪着腰。
周筑生吃着灰和她说话:“妹子,俺们村那个厂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动工啊?”
盛骄说:“麻烦着呢,等水泥厂还有电厂那边签字。”
“这大早上就要去找领导签字,免得人家有事去开会了。”
她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做出的事情还藏着掖着,全都不求回报。
她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大家也要明明白白地记住她。
周筑生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一沓厚厚的纸,外面用着报纸仔细包起来了。
也不晓得里面是啥子,只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努力把车开得稳当些,一张方脸上满是小心翼翼。
也不想想着这和他开车一点关系也没有,主要是为了防住外面的灰尘和沙粒。
一辆拖拉机上也不只是周筑生和盛骄,后面还坐着不少人呢。
好几个知青挤在后面,有个男青年开口问她:“盛骄同志,那水泥厂不是在隔壁镇子吗?”
“那我们咋用水泥啊。”
盛骄叹了口气:“是啊,所以要赶早去隔壁镇上商量啊。”
“我们村里和公社里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公社真的没有多少厂子,所有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就算是公社的成员,也只是比这些大队上的乡亲们过得好一点而已。
还要去县城里面借东西,打报告,批条子,弄证件......
盛骄闭了闭眼睛,这厂子必须要得到县城的支持,才能办得好。
好几个男知青在后面,他们本就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纷纷开口议论:“话说我们厂子里这些建设啊,还得是找些专业的建筑队来,不能村子里一通瞎搞。”
“是啊是啊,村子里都是些草泥房子,从来没建过厂子,也没有通过电。”
“这事可真是难哦。”
“不过我们厂子建好之后,里面的领导班子又该是怎么弄?”
“如果我是公社书记,我一定从公社调用几个有能力的人去上任。”
.......
盛骄对后面那些声音不置可否,也不参与。
有的时候说得越多,越能暴露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这种时候不需要去纠正对方,也不需要去提醒对方,待在一旁不说话就行。
非亲非故,贸贸然开口去反驳,别人还以为你看不起他呢。
盛骄才不做那种傻憨憨。
一路上颠簸不停,周筑生直接把车开到公社大院门口:“妹子,你赶紧进去吧。”
“等你弄完了就来喊俺,俺到门口接你。”
他还要赶着去帮村子里人买些东西,这个买东西也是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