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静静欣赏了一会儿,也笑够了。
然后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的踩着拖鞋到洗手间去帮他。
“陆先生,洗东西是这样洗的……”她弯腰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洗衣粉,倒在床单上一些,然后细长的手指抓着布料慢慢揉搓。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陆远词抿了抿唇。
他诚恳地检讨:“我太笨了。”
“或许也不是。”盛晚眨了眨眼,调皮的说:“是我太聪明?”
陆远词忍不住笑了,却认真的说:“这些我以后都会学的。”
“没必要,陆远词,这些家务活对你而言真的没必要,家里有阿姨和洗衣机。”
盛晚眨了眨眼,戏谑地安慰他:“你只需要做你最擅长的事情——赚钱和爱我。”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爱,他都很需要。
陆远词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线条凌厉的眸子里都是亮晶晶的兴奋。
他又忍不住低头亲她。
隔了这么久,亲密的小动作实在是忍不住。
很快,两个人的身上手上就又糊了一些泡沫上去。
面面相觑,都绷不住的笑出声。
或许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做再无聊的事情,都会觉得分外有趣。
更重要的是有生气。
盛晚在昨天还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活死人,但今天,她又想活到八十岁了。
就这样和陆远词每天在一起,两个人,也不会腻的。
“晚晚,明天是周四。”闹了一会儿,陆远词开口说。
“啊,我知道啊。”盛晚眨了眨眼:“怎么了?”
“一会儿就去办出院。”
“好。”盛晚笑:“其实我也才住进来没几天。”
她大概是整个疗养院里‘恢复’最快的病人了。
“一直到周五之前都是工作日,各行各业都在上班。”陆远词继续说。
但可能他的‘提醒’太迂回了,女孩儿并没有领略到其中含义,依旧只是‘唔’了一声点点头。
“……民政局也在上班。”陆远词终于忍不住直白的说:“户口本还在你手里么?”
盛晚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他这含含糊糊一大圈之后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等回过神后,就忍不住的笑了。
“在家里。”她温柔的问:“你明天就想领证么?”
“嗯。”陆远词应了声,直接说:“明天早上六点,我来你家门口接你。”
从海港镇开到民政局要两个小时,男人依旧想赶第一波领证登记。
而且他不是在和盛晚商量,只是在通知她。
“陆先生。”盛晚乐不可支,坐在洗手台上垂下的两条细白长腿圈住他的腰,挑逗似的抬了抬男人的下巴:“这么霸道啊?”
“你不喜欢吗?霸道点的?”陆远词咬她的下唇,大手轻揉她纤细的腰,喑哑低声道:“宝宝,我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
“一天都不想等了,直接领证。”
早就该他决定一切的,都不应该给盛晚思考空间。
“呃,是。”盛晚轻喘,眼睛重新恍惚起来:“都听你的。”
“陆远词,其实我也不想等。”
毕竟人生总是离不开‘夜长梦多’这四个字。
第二天早晨八点,陆远词和盛晚出现在了民政局大厅。
两个人这次穿着统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十足十的情侣装打扮,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其实朴素的服装足以泯然在领证的大部队里。
但他们的两张脸实在是太出色了,并且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和隐藏。
因此也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盛晚也听到有人在悄悄地说‘那是不是盛晚’之类的。
但她完全不在乎。
结婚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不想遮遮掩掩,也不怕被任何人认了出来。
今天,盛晚认为自己必须大大方方的站在陆远词旁边。
全程的填写信息,拍照,戳上钢印一气呵成。
两个人从独立的个体变成真正的夫妻。
终于领到两个红本本时,盛晚和陆远词都有点恍惚——
原来领结婚证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但他们走了这么多年,仿佛经过了千山万水,遇到了无数艰难险阻。
直到现在,终于修成正果。
孙悟空去西天取经也没有这么难吧?
陆远词拿到结婚证时,一向冷静的男人男的出了神。
直到盛晚微笑着叫了他一声:“老公。”
这是他期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称呼——以前也不是没哄着盛晚在床上叫过,娇滴滴的,哭着喊着的,其实都叫过‘老公’这两个字。
但唯有这次,是合法的。
他真的是她老公了,有证的,在一个户口本上的。
陆远词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女人,目光炽热下声音有些喑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