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弯起的唇又放了下去,反而因为之前的雀跃,现在心里的失落和难过更重。
......但原本不该觉得失落的,她也没这个资格。
但还是避无可避地变得失落了,贪心又错误,因为心脏根本不由她控制,酸涩和欣喜都由它自主发展,她的理智都做不了数。
汽车驶到程家附近,梁宴松了安全带,程砚还在睡,他只好朝阮听雾说:“后座有把伞,你拿着。”
“那你呢。”阮听雾低头拿过伞,朝他看了过来:“这里好像只有一把伞。”
她的瞳孔精致漂亮,软绵绵但看着又亮晶晶,像猫。
梁宴对上她眼神,脑袋里现过她低着头小心翼翼擦座椅的模样,像是鬼使神差,下一瞬,他开口:“你想回家还是在京南?”
第11章
阮听雾看了眼程砚,他睁着眼,像是也在等她回答。
她抿出一个笑,说都行。
梁宴看见她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程砚带了伞,阮听雾就同他下车往程家大门的方向走。
梁宴拔了钥匙,把烟点上。
几秒后掐了烟。把车开向了陈逢喆最近开的一个私人会所。
别他妈尽给自己找麻烦。
他低骂了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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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京南一中进入了一段紧张的期末备考时间,阮听雾被气氛感染,学习压力本就不小,那段时间也低气压地过着。
期末考考完的那天,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上学校里认识的几个男生女生约着一起出去吃饭,阮听雾被程亦橙拉着也去了,只是还没开始吃,便忽然收到了陈逢喆的电话。
她摁了接通。
“你在哪?程砚出车祸了。”
阮听雾来到医院是在半小时后。
刚进医院门口,阮听雾就看见陈逢喆朝她招手:“程砚妹妹,程砚妹妹,过来。”
阮听雾朝陈逢喆走过去,梁宴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
“哎,梁宴。”陈逢喆抬手叫了声梁宴。
梁宴回头看了眼陈逢喆,目光又在很久没见的阮听雾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偏移开目光。
陈逢喆怎么把她带过来了?
“情况很严重吗?”陈逢喆问。
“还行,”梁宴蹙眉:“你把这妹妹带过来干什么。”
“她不是程砚妹妹吗?”陈逢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我想着她来了程砚也能好受点。”
梁宴滚了下喉结:“你是担心程砚出车祸还不够好受是吧。”
“……”阮听雾小声朝梁宴说:“我表哥怎么了啊。”
梁宴眼神没那么咄咄相逼,收了些锋利,但疏离意味是从始至终地重:“行,他醒了,我带你去看看。”
把人带到医院病房,程砚打着绷带,艰难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质问道:“谁把她带过来了?!”
陈逢喆:“哥,你好受点了吗?让妹妹安慰你几句。”
“……”梁宴有时候怀疑陈逢喆的脑子还没进化好。
“我他妈能好受吗陈逢喆。”程砚气笑了:“得,听雾,你没吓到吧?”
“没有,”阮听雾挤出一个笑,心疼地看着程砚:“怎么弄的啊?没事吧?”
“没事,就雨天路滑,不小心弄的。”程砚笑了下,说:“嗓子干。听雾你去给哥倒杯热水来吧。”
“好。”阮听雾出了病房倒水。
见着阮听雾走开,梁宴坐在椅子上,睨他一眼:“说吧,到底怎么弄的。”
“就真的路滑啊,”程砚一脸懵:“然后撞栏杆上了。”
“你不是把你妹妹支使开,然后和我们说小话吗?”陈逢喆问。
“……”程砚:“不是啊,我就真的嗓子干想喝水。”
“草,”陈逢喆说:“程砚你是真不按常理出牌。”
程砚脖子艰难地动了动,其实他出车祸撞上栏杆还是分神在想阮听雾的事儿。但梁宴不是在这吗,他也不好意思说这个,弄得他好像在道德绑架梁宴似的。
这多冒昧啊。
阮听雾给程砚倒了杯热水,问他情况严不严重问了十几分钟,最后被护士赶出了病房:“妹妹,病人需要休息。”
“好。”阮听雾被推出病房,抬手和程砚说了声拜拜。
肚子咕噜叫了声。
阮听雾偏头看了眼,猜想应该没人听到,转眼就扫到漆黑蓬松的头发。视线往下,
男人表情闲散,眼皮微微往下哂,笑了声:“没吃饭?”
“……”阮听雾:“没吃。”刚刚和同学聚餐,还没来得及吃就被陈逢喆一个电话叫到这来了,哪有时间吃饭。
梁宴荒诞地扯了下唇:“这都十一点了?”
“对,很晚了。”阮听雾饿的难受,看了眼梁宴:“梁宴哥哥,那我现在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