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上，到底是什么病？”太子突然发言问道。
意书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手里烧热水洗茶壶不停：“大夫说我是吸多了山里的沼气，还有常年着凉，骨头不好什么的。都算不上大病，只是身体弱而已。”
“既然如此，我就有事央求姑娘了。”太子礼貌道，“给她把画摆上。”
意书听了前半句后连忙行礼说“不敢不敢”，听到后半句，她知道太子要给她看的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这幅画便是再早些时候，方负雪给她看的，十觞楼的小二指认的唯一一个目击证人。
画上画的人，至少有五分像意书。
“昨日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案子。”太子叹了口气，“想必姑娘已经听人说了。这案子的发生地点，就在本宫的十觞楼附近。隔着街背靠背有个风流逍遥的地方，死了四个姑娘。”
他轻轻点了点画：“我手下人说，那夜唯一向那销金窟走去的人，便是姑娘。这也是我今天为何前来造访的原因。”
说到此处，太子起身整了整衣服，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此事事关重大，姑娘若是知晓什么，一定要告诉本宫。”他语气恳切，好像意书才是太子一样。“此案震惊朝野，百姓惴惴不安，父皇下令三司齐动，本宫也不敢怠慢。”
他向外看了一眼：“想必一会我那皇弟就会来找姑娘了，若是姑娘有信，一定派人联系我。联系十觞楼。”
“我不会联系十觞楼的。”意书在太子快要走出门外时说道。
“你说什么？”太子轻轻皱了皱眉。
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意书却觉得有把断头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刚刚殿下问我得的什么病，那病我也说不上名字来。”意书咽了咽，镇定了几分后才开口道，“但是我需要一味药才能治好，那味药叫‘梨吹雪’。”
她也学着太子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殿下可以细想，为何我不能选择联系十觞楼了。”
作者有话说：
元宵快乐
第91章 这么狗血真的科学吗
竹蜻蜓在一处院内飞起, 高度不过院墙，便落在了地上。
顽皮的孩童一路追了过来，身边跟着的几个丫鬟连忙上前, 帮他捡起了那个竹蜻蜓, 放在了孩子手心上。
意书看着小孩跌跌撞撞地跑向远处, 丫鬟们跟在后面追，边跑边笑, 往花园的身处走去。
“怎么样？”太子站在她身后问道。
“我小的时候连玩具都没有, ”意书笑道, “殿下问我怎么样，是可怜我, 还是真想听我说出点什么？”
太子挑了挑眉，说道：“你这话, 本王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意书伸了个懒腰, 她还想打个哈欠。
现在是半夜一点钟，她一宿不敢睡觉, 在自己的屋内等着太子亲信来信, 约她详谈。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
太子侧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东宫防卫可以放心。”
意书在他面前走了进去。她这趟来访没告诉任何人，连霜桥也没说。
她算着时间, 太子应该是考虑了半日她说的话，才决定不在十觞楼同她会面, 直接保护她来到东宫。
二人落座后，太子让下人倒茶送点心。意书看着东宫的人有条不紊地忙前忙后, 突然觉得方负雪治理下人也是这样规矩, 或许跟太子这位兄长也有关。
太子不急, 但是意书多少有点急。毕竟方负雪那边蓄势待发，而她的进度还未推进。上茶后不久，意书便开口道：“殿下可已经知道我说的是何意了？”
“明白一点。”太子偏了偏头，似是有些犹疑，“本王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信任姑娘，姑娘所暗指的现象也很复杂，本王不好探求。但是姑父却非常人，只是这不能成为证据。”
意书沉吟片刻，问道：“殿下同太子妃感情可好？”
“这是当然。”太子唇角流露出一丝微笑，“我尚未入主东宫，便有了王妃。姑娘是对我皇弟哪里不放心？我以他兄长的身份保证，方负雪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孩子。”
我知道他万里挑一……啊不对，意书有些气愤地想，怎么这太子这么八卦啊。悬案未破，三司整日急得像火上的蚂蚁，太子却开始跟她唠八卦家常。
他居然还在笑。意书有些不太舒服地挪了挪身子：“那在殿下眼里，长公主和元大人，可算得上是一对好夫妻？”
“我不敢妄言评价长辈的事情，”太子一开始的表情还有些戏谑，看到意书面色严肃后，便收敛了起来，“这些年朝堂动荡，局势风云变幻，从未听说姑姑姑父有什么矛盾。”
意书点了点头，又问道：“敢问长公主殿下这些年，是不是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