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颜乐干脆抓住严策宁的一只手,要挪开,“严——”
话未说完,只觉身后人大拇指与食指钳制住自己下颌,往一旁掰过去。眼上的帕子还未取下,满目黑暗中,猝不及防间,一片温热柔软贴在自己唇上,随即滚烫的舌尖抵入,与她的舌尖相碰。
“你……”
严策宁低着头摁住她,不许她动,让宋颜乐被迫以侧头的姿势,接下这个急促又绵长的吻。
视野被夺走,一切触觉被无限放大,严策宁正侵略在她的齿间,整个身子都酥软了。
她用后背推搡着严策宁的胸膛,不管用,更像是在欲擒故纵。漫长对峙临近结束,严策宁坏心眼腾升,在分开后又贴回去吮吸了一下,宋颜乐气得一把拉下眼前的帕子,倏地站起来。
“王八蛋!”
她的脸不再苍白,面颊、耳尖布满红潮,唇瓣麻,脖子酸,心里气得直冒火。
可在隐秘的心角也有她不能诉之于口的雀跃。
这哪是当初那个只会红耳朵的人,明明是个无师自通,实践起来都不带犹豫的高手。
宋颜乐咬着唇,垂眸见严策宁一脸坏笑,没了脾气。虽然他现在也会脸红,但完全没皮没脸了。
宋颜乐头发被折腾得凌乱,不欲再做无谓的争执,她转身取下发簪,青丝顺势滑荡在腰间,取了梳篦梳起来。
不料没梳几下,严策宁又跑到自己身后,夺过梳篦,边为她梳头发边问:“昨夜麻子叔与你说什么了?”
宋颜乐自动略过,反问他:“乌日森他们在哪?阚沙尔没派兵来打我们?”
严策宁也不计较:“在主帐里和麻子叔商量事情,四军营也来人了。”
宋颜乐正要问是谁来了,帘子突然被掀开。
麻子无声无息走进来,定睛一看,就见孤男寡女两人一前一后,举止亲昵,严策宁微垂着头一脸色相看着宋颜乐,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自己。
宋颜乐骤然推开严策宁,三两下就用簪子盘了个髻。
麻子一顿火气涌上头,指着严策宁鼻子骂:“宋丫头,过来。好你个臭小子,觊觎丫头多久了?天没亮我就见你走在这间帐子门前,原来你怀的是这种心,我看你是□□熏心,连宋丫头都敢动!”
严策宁晏然自若:“麻子叔,你说错了,我与她是两情相悦。”
好一个损招,搞得宋颜乐不知所措。她若说是,那么就直接承认了自己对他有情;说不是,严策宁定要被麻子叔收拾一顿。她早已走火入魔,有些不舍得让这王八蛋被骂。
宋颜乐选择装死。
不料却对严策宁很受用,他唇角微扬,少倾又捋直,改口说:“是我单相思。”
宋颜乐抬眸,对上几步外那要笑不笑的眼神,狠狠在袖底掐了自己一把。
乌日森与四军营的将领在帐里商讨出战前线战略,麻子的斥责声由远及近,众人齐齐朝帐门口望去,只见麻子隔在宋颜乐与严策宁之间,走两步回头怒瞪严策宁。
宋颜乐一进帐就愣了一下,当然不止有她一人愣,四军营的两大副将卫筠与伏瑞同时愣怔看着她,片刻又移开眼,神情极其不自然。
派两个虎脾气的来?
转念一想,宋颜乐又明白了这是严策宁的用意。
再打眼一看,苏晟也跟来了。苏晟这些日子传递情报,配合安排,样样做的井井有条,得好好夸赞一番。
她从容不迫地走过去,正要叫人,却听见一旁的乌日森说:“哥哥,我为了帮姐姐可是费了半生心血——”
苏晟打住他:“还知不知礼数,姐姐是你随便能叫的?”
宋颜乐顿时懵神。
哥哥?苏晟什么时候又成乌日森哥哥了?
苏晟饱含歉意地草草解释了一番,宋颜乐在众目睽睽下扭曲了脸色,最后在严策宁低声耳语下清醒,“你什么稀奇事没见过?呆滞到这个模样。”
宋颜乐睨人:“我看你倒是个稀奇人物。”
严策宁发笑,还想说什么就被乌日森咳几声打破气氛,抬眼一看就见苏晟、两名副将直愣愣看着自己,麻子叔和乌日森则是怒火眉上烧。
他战术性地咳两声,走到桌前,指着堪舆图,抬眼看伏瑞说:“今夜你带人去北边这个点。”又看向卫筠说:“你带着人去南边这个点,我与乌日森守在中部,两边有情况立即请求中部支援。守岗时注意看仔细了,别让人溜到在眼皮底下打。”
乌日森看着图提出疑惑:“可还未设置金戈部的防守点,金戈部已经知道坷屠就在我们手上,今早还派了一支小队打过来了。”
“今早?”宋颜乐问。
乌日森有脾气地说:“是啊,你还在睡。哦,他也不见人。”他指着的是严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