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哭也没什么用了。
——影响不了。
在心里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之后,向导也没有了什么哭泣的力气。
然后突然地,林娜在她怀里挣了一下,探出胳膊反过来拥抱了西茜娅。
哨兵没有说什么,或者这个社交能力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混账家伙因为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不行于是聪明地保持沉默。
她只是反过来也拥抱了西茜娅,安静地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到向导身上。
一直到西茜娅也放开了她。
一直到两个人都装作了这个话题已经再一次消失,接下来还是两个人每一天都重复又不相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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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突然emo让我卡死了的熊……
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就emo了,为什么这个话题在两个人默认消失的时候突然重提了。
林娜不说话也是因为知道说到底这是不可能一方认同另一方的事情。
不过突然的emo确实也打乱了一些事情,例如之前计划好的出发前推和出发部分……
第349章 Page142·La sentence
林娜·阿德尔重新出现在了尼古莉亚宫。
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和卓娅·戈莱都对此表示没有任何发言。
就像是谁都不知道林娜·阿德尔在这最后的最后出现在尼古莉亚宫肯定是因为没有哄好家里的那一位一样。
不过尼古莉亚宫里的住客,也并不是全都会对阿德尔勋爵的家务事保持有礼沉默的类型就是了。
例如正重复带领着乐团练习的夏梵特·费尔德巴赫。
在知道林娜·阿德尔重新进宫之后,这位现在已经致力于一遍遍调整自己的第十交响曲的老音乐家第一时间把进宫了也没什么事儿可干的哨兵拽到了自己身边,接下来就是满怀期待地等着哨兵什么时候憋不住,自己把遇到的困难和“人生经验丰富的老人家”分享分享。
但是至少到现在,林娜还是一个词没说。
专长感官就有一个是听觉的哨兵比老爷子还自在地蜷缩在人体工学按摩椅上,以一种半睡不睡的眼睛听着目前已经到了整个乐团磨合阶段的第十交响曲。
各声部单独排练已经过了第一阶段后,接下来当然就是整个乐团的合练。而谁都不知道这时候到底能出现多少问题——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夏梵特·费尔德巴赫。
毕竟前任皇帝亚历桑德罗六世对交响乐的欣赏仅限于在什么需要宣扬的时刻把乐团丢那儿演奏;现任皇帝谢斯托娃一世则是一切以工作为主导,配乐可以干脆用燕妮放录音,所以尼古莉亚宫的乐团十几个人凑一起演奏舞会曲目倒是一把好手,但这种几十人快到百人的大型交响乐那是真的毫无经验。
尤其夏梵特·费尔德巴赫大师还想不开一样加了人声。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条件,听起来也仍旧很美。
是没有磨合成为一体的声音中,作为主轴的两条旋律单纯的美丽。
第一主题是生满了刺的荆棘,从一开始就盘旋在所有声音之上。它凉得像冰,从一开始就是在喧闹到作呕的配乐中诉说痛苦和绝望,以及一点点极为微弱的对未来可以开花的希冀——那是一路下行的旋律中时不时出现的琶音。
而当然地,第二主题就是抗争。
不过这条旋律没有像是它的大部分同类那样激烈坚强,苦大仇深。它甚至是明亮的,从那些喧闹的,歌唱着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天真得像是在和几只作为蝴蝶飞过去的音符嬉戏。
然后一次又一次被第一主题掐断。
再一次又一次顽固地,坚韧地重新出现,重新歌唱。
重新抗争。
在音乐声再一次因为作曲家和指挥的不满意而停下的时候,哨兵安静地抬起了眼睛。
——虽然说是用在帝国这些年的经验写出来的曲子,但是其实并不太像是帝国。
——反而听起来很像是一直顽固到底的老爷子。
当然,这可能是林娜连第一乐章都没听完所以结论下得过于仓促,但看着眼睛这个一百几十岁还在机械辅助下上蹿下跳的老爷子,再想想他的过去,那么恐怕也很难说这样天真明亮的第二主题是来自帝国(不管是谁)而不是眼前这个老人。
但这也没什么。
导演一生到底就是在拍一部电影,音乐家一生最后也只是在写一道旋律——那么为了写出夏梵特·费尔德巴赫第十交响乐的颠簸到了最后,一切归结自身也不错。
只是终究赶不上老爷子的首次演出,大概有点可惜。
但这或许也没什么。
仍旧是少女模样的哨兵小小地笑了一下,在看见了回来照顾爷爷的奥黛莉亚的时候还对着词作家小姐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