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无论叶时晚怎么换号码，对面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时晚拿着那几个名字到公安系统中查询，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些人，全都是死者。但死因却出奇地一致，都是车祸事故。然而当叶时晚试着去查找这些人的关系时，却发现他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都是陌生人。
导师默默地看着那些资料，联系上警方，申请档案查看权限。
那边审核需要一定时间，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导师让叶时晚先回去，等权限开了第一时间给他。
叶时晚心事重重地回到宿舍，沈素的死、阮清的话如同一团团迷雾，叶时晚走进去，伸手不见五指，信息纷乱而复杂，而整个案子需要的关键线索恐怕就在其中。
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权限开了。
叶时晚迅速查找出沈素的死亡证明和尸检报告，仔仔细细地看，终于在一个大段落的末尾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脚面上发现不明药物痕迹”。
他在看到这行小字的时候心脏几乎跳出来，立刻就想截图发给导师，可是看了看时间，又把编辑好的信息删掉——明天再说吧。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沾床就睡，梦里却不太安稳。
沈憾最近压力也大，长期处在浅睡眠状态，半睡半醒间，他听到叶时晚清晰地，反反复复地重复一个名字——“沈素……”
他猛地惊醒，不可思议地看着睡梦中的叶时晚。
深夜中，稍微重些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的梦话那么明显，一遍遍喊着“沈素”。
沈憾喉咙发紧，试探着轻声发问：“沈素怎么了？”
叶时晚下意识的回应：“她不是……不是……意外死亡……不是……车祸……”
沈憾顿时睡意全无。
第43章 第42章 往事，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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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憾脑子里一瞬间充满了各种疑问，他怎么会知道沈素？他怎么会知道她死亡了？他为什么会说不是车祸导致的意外丧生？
他细细地回想自己和叶时晚认识的时间，反复对照时间线。他不可能认识沈素！沈憾自我安慰道，那肯定是巧合，或许只是重名，或许只是恰好发生了车祸，或许只是同样不幸丧生……
他不断自我安慰着，内心却久久平静不了。他想把叶时晚摇醒，问清楚是不是那个沈素，问清楚为什么不是车祸丧生！
终于天际泛起白光，叶时晚的闹钟响起，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感受到旁边沈憾紧张的目光。
他疑惑地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沈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句：“你知道沈素？”
叶时晚一愣，一时也没管到沈憾从哪知道的他知道沈素，答道：“嗯，我在查的案子好像跟她有不小的联系。你认识她？”
沈憾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有她照片吗？”
“有。”叶时晚打开手机，调出女人的照片展示给沈憾看。
沈憾全身一震，怎么会……
“你怎么了？”叶时晚不解地看着沈憾反常的反应，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是我母亲。”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叶时晚听到这话，当场愣住，原来如此……难怪会觉得沈素眼熟，沈憾的脸和她有90%的相似度！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憾，脸色苍白，双眼通红，肌肉颤抖，看起来那么脆弱无助。
“你在梦里说，她不是意外丧生的。”沈憾缓了缓，无力地说道。
叶时晚默默地点了点头，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眼。要怎么告诉他，他的母亲很可能是他杀，故人已逝，是否还有必要让生者平添仇恨？
沈憾大脑中对于母亲的记忆逐渐浮现，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不同于只有一个模糊影子的父亲，母亲柔和的眉眼、飘逸的长发、总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身上独有的香味……这些沈憾以为在十三年前已经被她一并带入坟墓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尽数复活，霸道地占据他大脑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刺激他的泪腺。
他从没有如此失态过，一瞬间，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孩子。
回忆在眼泪中发芽，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那天他七岁生日，也是他有记忆来第二次见到父亲。清晨时分，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踏进了暖黄色别墅的门，母亲当时正在准备早餐，他当时恰好从楼梯上下来，目光直直撞进那个男人的眼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依稀记得那天母亲的笑容有些僵硬，早餐吃得也有些尴尬。急匆匆地就要换鞋出门，父亲好像担心她饿着，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杯牛奶，母亲接过牛奶有些着急地喝完，迅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