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两方教官都愣住了。
“多少?”
“你再说一遍,多少?”
“2分10秒!”终点处教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十分激动。
“我靠!”所有听到这个时间的教官不约而同地惊呼,向这边围了过来。
“我记得咱们部队的最快记录是2分44……”一个教官盯着面前小小个的,一张娃娃脸上几乎没出什么汗,气都不带喘的孩子,一脸难以置信。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季缘北。”
“考虑下来我们部队吗?”有教官开始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怎么做到跑那么快的啊我天。”教官突然觉得自己几年都白练了。
“未来医生的职业素养。”季缘北淡淡回应,拨开包围圈走出去。
冉南词听到季缘北这个名字的时候大脑宕机了几秒,这不是开学典礼化妆室里那个不搭理人的书呆子小孩吗?!他有那么敏捷?可拉倒吧,看起来就是那种给他一记慢拳都躲不开,受个伤能哭半天的小孩好吧。冉南词正安慰自己可能是重名,然后就看到季缘北从教官堆里边走出来,推了推眼镜,对上了他的视线。
冉南词迅速避开,又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躲?于是又抬头瞪回去,但是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后面医学院的比赛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了,这群学生身手敏捷,速度普遍挺快(都挺快),最终以三分40秒的成绩结束。
金融学院开始比赛的时候,医学院的教官还在和金融学院、法学院的教官吹嘘他们学院2分10秒的天才少年。
教官眼上看着那些学生,以防出现特殊情况。耳边还得听着那教官魔咒般的哔哩吧啦,不胜其烦。
正准备赶人,终点报时,“2分10秒!”
教官们齐齐愣住,看着一个高挑的少年走过来,向他们问了声教官好到一边休息。
“你叫什么?”金融学院的教官最先找回自己的声带。
“沈憾。”
医学院的教官见势不对,准备跑路,被金融教官一把搂住肩膀。
“别走啊,不过一个2分10秒的学生,跟谁没有似的。”
教官团齐齐无语,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届的学生都是什么魔鬼啊!教官们挖墙脚的目光如同虎豹豺狼,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不去部队真是浪费啊!
金融学院结束比赛的时候已经到晚饭时间了,由于晚上黑灯瞎火看不清,教官们决定将法学院的比赛延后到下一天。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叶时晚悄悄呼出一口气。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延后的代价就是,医学院,药学院,金融学院全部围过来看法学院的表现了。
沈憾一直在人群中寻找叶时晚的身影,却发现他一直不肯上场,和别人轮换着拖到了最后一个。
沈憾有点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向教官打了报告,在障碍道边上,陪跑。
前面几项还好,虽然慢了一点,好歹是过去了。到了最后一关,叶时晚站在铁索桥边,迟迟不肯迈步。
那桥由铁索搭建,中间不规则地安着几块木板,桥不长,但是下方就是几十米的崖,两边除了几根钢丝别无他物。
叶时晚看得腿软,他试图闭着眼睛走过去。但是眼一闭,整个人仿佛已经吊在空中了,不仅没缓解恐惧,还失去了一个感官带来的安全感。
同学们见状,有开玩笑的嘲笑,但更多的是让他不要看下面,大胆往前走的鼓励,叶时晚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一只手勉强搭上铁索,整个人都在颤抖,“不不不不要催我……”,尝试了三次,都是以收回了手结尾。
叶时晚想着,放弃算了吧,掉头走回去好了。
但他一回头,就被人捂住了眼睛,然后一阵失重感,已经被人稳稳抱在怀里。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化解了一阵酸意。
这个声音很近,没有催他快点,没有叫他大胆向前,它平静得像一汪潭水,“别怕,闭上眼睛,我抱你过去。”
叶时晚闭眼,不再是吊在空中般的恐惧,而是仿佛躺在云上,这云有些颠簸,但他知道这云一定不会让他坠下去,这臂弯再安全不过。
与此同时,人群中,冉南词穿过一个个“障碍”,终于挤到季缘北旁边。
他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瞥向一边,随意开口,“没想到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么快,你真没吃什么兴奋剂吗?”
一句话,精准踩中季缘北两个雷区。一个是小,因为长得像小孩,他长这么大被吐槽了不知道多少次,大多数人都在见到他实力之后闭嘴了,像这种到现在还在怀疑的真是少见。另一个是兴奋剂,他当年被一个吃了兴奋剂的人赢了比赛,又拿不到证据,只能干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