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放下手机,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进去,自言自语地骂道:“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沈憾也觉得奇怪,冉南词居然没有借着情人节表白,就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叶时晚折腾,仿佛和季缘北的那几次对话都是在意料之外。。
后来沈憾问他为什么,冉南词笑笑说,不懂了吧,这就是磕学家的专业品质,而且拿他的生日来表自己的白算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天早上,叶时晚一觉睡到十一点,醒来的时候还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甚清醒。
他看了看日期,还好,今天上午没课。
他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却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有一些非常零碎的记忆片段,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就完全没印象了。
比如最后他喝了些酒,比如季缘北最后好像不太高兴。比如,最后好像是沈憾背他回来的。
沈憾。
这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向床下看去,没看见那人,应该是上课去了。
他对于沈憾昨晚的记忆大概就是他听到自己希望他有对象后就好像一直不太高兴,尽管他仍然一副风平浪静的表情,但是叶时晚就是感觉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不高兴什么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他翻身下床,看着桌上的蒲公英发了会儿呆,一如既往地抽出一枝,写了张小纸条放到沈憾桌上——“中午好,希望你今天开心。”
然后收拾了下自己,出门吃饭。
季缘北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实验室,呵欠不断。
这门是直系导师亲授的专业扩展课,面对整个医学院开放,因此各个年级的学生都有。
这节课的主要内容是解剖和观察实验,导师将具体的实验要求放映在屏幕上,因为个人事务临时离开一会儿。
学生们被随机分为几个小组,进行小组实践。
季缘北和三个大三学长分到了一个小组。
然而这个小组的气氛明显不太对劲。
季缘北刚找到自己小组的实验台,把上边有些杂乱的东西摆好,旁边的一个学长趁机就揉了两把他的头。
季缘北条件反射地抓住那人的手就想给他扭脱臼,但看到是自己组的人,还是松了手,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然而那人却不识好歹,抱着手臂,一股痞子气,“怎么碰一下都不给啊?脾气这么大,一看就还是小孩,没受过社会的毒打。”
季缘北白他一眼,那人反而更来劲了,“哟,说中了是吧。”
旁边一个学长这时也凑过来,看来和这位是朋友。帮腔道,“大一就能成君老师的直系学生,家里背景不错啊,后台挺强啊小朋友。”
然后又拍拍旁边人的肩膀,一边斜眼看着季缘北,一边阴阳怪气地劝道:“诶,咱可别惹人家,一会儿人家哭鼻子找爸爸,咱们可没那个爹来帮咱们扛事儿啊。”
“你们!”季缘北气得不行。
两人见他急了,勾肩搭背笑得更加开心,“哟,你看,急了吧。八成就是说对了。”
季缘北憋着一肚子气,冷笑一声,“恐怕是因为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所以总想着别人也是走的后门吧?以此来寻求所谓的平衡感,真是可悲。”
两人被他噎了一口,顿时说不出什么。
这时最后一个学长走过来,却也站到了他们那边。那人半仰着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屑地说道:“学弟啊,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么?”
季缘北内心冷笑,这组分的,真是绝了。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拿正眼看他,扔出一句“你也配自称师长?”就拿起工具准备开始解剖材料开始实验了。
然而那几人并不打算放过他,将他团团围住,几人身高体壮,把他围在中间挡得严严实实。
季缘北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还想干什么?”
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可是一组的诶。”
突然,后方伸出一只咸猪手,捂住了季缘北的嘴。
“唔!”季缘北瞬间惊慌起来,然而手脚都被困住了,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季缘北一人肯定是抵不过他们三人联手。
他死死盯着他们,急促的呼吸带出来的水汽漫入眼帘,将眼眶浸得有些发红。
几人看着小朋友这幅样子,如饿狼一般吞了吞口水。眼里的侵略性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季缘北心中警铃大作,拼命挣扎。
旁边的人有些迟疑想要来看看情况的,却被人一把拉住,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这三人是医学院的老校霸了,没事别给自己惹麻烦。
“让学长们爽爽,也不会太为难你,好好配合。”其中一个人说着说着就要来扯季缘北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