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已经累成了狗,汗滑过脸颊,他几乎是一个半跪的姿势。
夏易挺着胸膛,在他后面笑了起来,“叫你不让我背。”
乐清:“呵呵。”
夏易扶着他,八楼几乎都是储物间,两人一路走,走廊充满了刺鼻难闻的药剂味,走到最里边,终于发现了一间办公室。
夏易敲了敲门。
里边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进。”
夏易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渗入两人的感官,热火朝天的身体一下子凉了起来。
两人走了进去。
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戴着眼镜,工作服略有显长,白大褂配上冷白色的肌肤,显得有几分儒雅。
两人坐到了医生对面。
医生开口道:“不用解释你们是谁了,我已经知道了,直接说什么事情吧。”
“是这样的,”夏易把手放在膝盖,因为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件事,所以有些紧张,“我……嗯……就是乐乐,他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他睡觉会被摁进一个恐怖的空间,我就想看一下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医生听着一愣一愣的,显然是没听懂。
她不敢相信地哼笑一声,“什……什么?”
夏易极力的摆着手势,千言万语都挂在嘴边,但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我好像被鬼缠身了。”乐清语气充满了无奈。
医生:“你说说看。”
“我凌晨三点听见滴水声,我看到一个拿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我看见一个拿着斧头多次要砍我的女人,我看见披头散发的贞子。”他越说越崩溃,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抱住头。
“为什么?”他双手突然快速的垂了下来,对着医生吼道:“为什么我要看到这些?”吼完的他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医生被吼愣了,她眨眼不语。
乐清冷笑一声,喉咙变的沙哑不已,“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我每天睡觉都不能安心,这些肮脏的东西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我尝试心安理得地接受,但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行。”
“乐乐?”夏易看着对方赤红的双眼,满是心疼。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医生看着夏易的双眸,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乐清疲惫地闭上眼睛,眼泪滑过脸颊两侧。
乐清的眼泪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向他的心脏,让他痛苦万分。
夏易深深的叹了口气,“医生,您看有什么办法吗?”
“我嘛!”医生抿着唇,“建议去旅游,散散心。”
又是旅游??
两人顿时被无语住了。
医生继续说:“建议去游泳,因为游泳能放松心态,海边游泳的人多,热闹,我怀疑他是不是太孤单了……自己幻想出来一下人。”
“孤单?”夏易下意识地拔高音量,“怎么可能,他在公司天天跟别人八卦,嘴说个不停。”
医生:“……”
聊了将近3个小时,医生极意让他们去旅游,去游泳。
那能怎么办呢?
只能再相信一次呗。
两人对医生道了声别,就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楼梯间,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八楼。
两人顿感意外,不是说维修吗?
两人向着电梯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电梯里边站着一个身形略显消瘦的男子,男子一身黑,就连脸部都是被完全裹住的,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菜刀,男子手上的皮肤发皱,好像是被烫伤过。
夏易拉着他走了进去。
下一秒,电梯发出了红色警告,鸣叫声响个不停。
这是……超载了?
怎么可能?
才三个人哎。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真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夏易按了一下关门,“失灵了?”
身后的男子一言不发,乐清大感不妙,拉着夏易就冲出了电梯。
他们出去的一瞬间,电梯绿灯亮起,缓缓的关上了。
两人只能爬楼梯。
到了一楼,又累成了狗。
上了车,夏易打开空调,回过头开口道:“乐乐,去你家,上次你昏迷不醒江阿姨担心坏了,那个晚上她打了很多电话,我也不敢跟她说实话。”
“也对,我们买点菜?”
“行。”
两人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就赶往乐清家。
现在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天色格外美,梦幻一般的天空,紫红色的晚霞铺出了一条如梦的轮廓。
到了小区,现在正是下班的黄金期,小区闹的沸沸扬扬,很多家长接孩子放学的都在小区戏闹。
两人走到楼梯间,一个篮球正从楼梯一格一格往下跳,“砰、砰、砰、”的声响很是诡异,如果换做晚上,那就更加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