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吩咐一旁的燕东兵:“搜搜他身上。”
不一时,果然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枚燕东军的令牌,还有一封书信。
姜严著接过那枚令牌,正反两面看了看,是真的,又打开那封书信,她只认得上面的字是鲜卑文,具体写的什么内容却看不懂。
她将两样东西收好,走到那男人面前,蹲下来问道:“还认得我么?”
那男人听她这样问,抬起头来,看着姜严著,先还有觉得些陌生,又看了一会儿,脸色变了,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是你!”
第117章 密谋
那男人说完就要挣扎着起来, 似乎是想袭击姜严著,但刚一起身就被旁边两个士兵一把按住了。
姜严著没有动,还蹲在那里淡定地看着他, 笑道:“没想到你能活到现在, 也算是有点造化。”
他听了这话更加怒不可遏, 在那两个士兵钳制下不断地挣扎,这男人正是两年前被姜严著从西域碎叶镇打发到北境牧马的, 武安侯姜知意的哥哥。
他当年到西域, 本想投靠武安侯, 却被姜严著连哄带骗地送到了战俘队里,跟着到了北庭牧马, 他在路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奈何领队管得严, 只好忍气吞声。
在北庭牧马的日子苦得很, 他呆了一年实在受不了了,去年悄悄找机会逃了, 本想再去西域, 结果后面有人来追拿他,慌忙间走错了方向, 竟一路逃到了鞑靼国。
后来他又阴差阳错地被鞑靼国军队抓走了,在鞑靼国军队里呆了一年, 才被他们放了出来,又给他身上塞了两个东西, 让他带过境去,若不依就杀了他, 他才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
现在看到了姜严著, 他又想起自己这两年在北庭吃的苦, 都是拜她所赐,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
但是他此刻被两个士兵死死按着,丝毫挣脱不开,只能恨恨地瞪着姜严著。
她看他这个样子,想着眼下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于是站起身来对那两个兵说道:“把他捆了带回营去,晚点我再问。”
等他被带走之后,姜严著继续同那副帅把接下来一段边境线也走了一遍,倒是没再见到异常情况。
在回营的路上,那副帅说道:“这几日我们也派了几拨侦察兵过去,鞑靼国的确调来了至少三万精兵到边境,但是从前日驻扎营地后,便一直没有动静,大概是在等什么消息。”
姜严著点点头,“我看关键就在今日擒着的这个人身上了。”
不一时,她们回到营地,有士兵来报:“带回来的那男人安置在一间空帐子里了。”
那副帅回头问姜严著:“大帅再去审审吗?”
虽然燕东军上下都知道姜严著已被革职,但她到底还是忠毅侯府的长孙,想来要不了多久仍会官复原职,所以这些将领们私下还是以“大帅”称呼她。
“不急,我先见了你们将军再说。”说完便同那副帅一起往统帅大帐里走来,那统帅已知道她们在边境线抓了个疑似细作的人回来,又见她们走进帐子,忙起身相迎。
“大帅辛苦了!”说着请她就坐,“我们来这几日了,只在过境侦查时抓了两个舌头,也没问出什么,不想大帅一来,便有了收获,不知准备几时审问?”
姜严著进来时见天已黑透了,想这统帅一直在营中等她们,一定也没吃饭,于是说道:“先吃饭,晾晾他再问。”
等众人在营中跟着将士一起简单吃了些东西,姜严著又在营内查看了一圈,直到将近二更天,才悠悠同那统帅和副帅往看管细作的小帐子走来。
此刻那男人正被捆在那里昏昏欲睡,因姜严著先前有吩咐,不许他睡觉,所以旁边看守的士兵一见他闭眼睛就拿刀背敲他一下,致使他有些神思混沌。
看着他的士兵见姜严著和统帅副帅都来了,忙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秉大帅和两位将军,我一直在这里看着,没叫他睡着。”
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又见到姜严著,还是一脸愤恨:“若换了别人我可能还能说说,若是你这毒妇问我,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还没等他说完,边上那大营统帅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得他嘴角登时流出血来,那统帅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挑人,口里不干不净的,有污大帅清听。”
这时外面又来了一个亲兵,是先前姜严著吩咐找人去翻译那封书信的,进来说信已翻完了,于是姜严著拍了拍那统帅的肩笑道:“他既挑人,我就不在这耗着了,你来审吧,此人是我过去从西域派来北庭的战俘,定是叛逃到鞑靼国的,务必细细审问。”
那将领一抱拳,“请大帅放心!”姜严著点点头走出了帐子,带着那亲兵一起往大帐里去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