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知道自己住在富春山居,还不是大海捞针!
不过喜欢搞突袭,倒有点像他的作风。
房思容做着排除法,她就这几位算得上朋友的朋友。
“和我们家容容一个班的吧?”
“阿姨,我在深圳大学。”
人家只是问你在哪所城市念大学,又没问你在哪所大学。
房思容憎恶这种让人窒息的优越感。
“啊,深圳大学!原来你不是醒大的啊!”
母亲张冠李戴,她该不会以为对方就是傅宜堂吧!
她替母亲尴尬。
范围又缩小了,是男生!
房思容扶着扶梯缓缓地走下楼,她的脖子有点发酸,扭动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颈椎咔咔的声响。
她听到他和妈妈的对话内容,他的声音倒是格外熟悉,像是在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夜晚听过。
房思容搜肠刮肚,可那些记忆还是没能顺利浮出水面。
或者说,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被她扔进了大脑的回收站,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清除掉了。
反正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
深圳大学的?
房思容的脑子像风车似的疾速运作着,她更加疑惑了,她好像没有同学考到深大去啊。
她走进客厅,大跌眼镜。
顿时,所以问题都有了答案。
像大脑的一个闸门被拧开,那些被囚禁的记忆扬眉吐气,齐刷刷地涌了出来。
他硬朗的脸庞像汪洋里游弋着的美人鱼,渐渐地从房思容的脑海中探出来透气。
是那个艺考生,那个高中时期收情书收到手软的校草,那个让很多女孩子黯然神伤的校草。
很多人的白月光。
高三那年表白过房思容的那个男生此时此刻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两个好像这辈子都凑不到一块的人,硬生生被命运联结在一块。
也像不是生在同一个时代的人物,跨越时空相见。
真的是造化弄人。
桌面上摆着一碟切的很好看的果盘,来者不拒的爸爸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小青柑,妈妈则坐在一旁和那位男生高谈阔论。
真的是稀客!
“容容来了!”
房思容走进客厅,只见那个唇红齿白的男生从沙发上立起来。
“好久不见。”
房思容跟他打了声招呼,习惯性地捋了一下头发,皮笑肉不笑。
她无地自容。
在大脑这个搜索引擎搜索着他的名字,加载半天,却查无此人。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妈妈用牙签扎了一块香瓜递给他,试图暖场。
他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
父亲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好像很欣赏这位温文的男同学。
他咬了一口香瓜,说:“我是学播音主持的。”
“这个专业好!”
又是恭维。
得快点儿把这位不速之客支走,房思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父母在这影响了她的发挥。
突然她提议,道:“初汀,我们出去走走吧!在房间待久了有点闷。”
初汀喜不自胜。
两人各怀心事,走在岑寂的院子。
这是一个月残星稀的夜晚。
房思容抬头望着夜空,漆黑如被泼了一盆墨水的夜空应该是落寞的,因为广袤的夜空只有一弯残缺的月亮和三三两两的星星。
她有点想画一亿颗星星去装点夜空,装点世界。
好减少夜空的落寞。
“初汀,”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拜托自己的大脑老半天,大脑才肯向房思容透露他的名字。
“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但我不想耽误你!”房思容直截了当。
她开口,打破了这个淡漠的夜晚,也打破了僵局。
“为什么?”对方拧着两条眉毛,满腹疑团。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我有男朋友了,比我对男的不感兴趣更管用。
虽然房思容的这句话份量很大,但却免去了很多后顾之忧。
感谢傅宜堂用意念帮房思容解围。
“我能加你微信吗?”
“你不怕变成列表躺尸好友?”
李初汀告辞之后,房思容的父亲坐在床上看着书,怨叹着说:“那孩子挺招人喜欢的!”
“我还以为他是容容的男朋友,只是有缘无分了……”
旋又是两夫妻不约而同的叹息。
临睡前,房思容路过父母的房间,恰好听到这么一段话。
噔噔噔。
傅宜堂发了三张图片过来。
[看你在淘宝上看小说封面,我就用Ps给你制作了几张。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张,放心用,不会有版权纠纷的!]
房思容很喜欢那张浅绿色基调的。
周围都是盘根错节的古树,男女主在一片幽静的森林照面,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暧昧在空中打转,男主把一朵绚丽的玫瑰藏在身后,款款地走向双手交叉放在裙边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