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人傅宜堂必然榜上有名,但有趣的事还真没有,倒是出糗的事一大堆。
或者说泛滥成灾也行。
远的暂且不提,就拿昨天晚上没戴眼镜误进男澡堂的事来说,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但房思容羞于启齿。
“没有!”房思容矢口否认,非常的干脆坚定。
吃剩的荤菜妈妈舍不得倒掉,便封了一层保鲜膜放进冰箱里的冷藏室。
“容容,妈妈总觉得你哪里怪怪的!”母亲担忧的问。
“哪有,我明明很好啊!”房思容生怕母亲看出破绽。
呃,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是不是谈恋爱了?”一针见血,在阳台抽烟的父亲不疾不徐地说。
房思容面有难色,“没有的事。”
说完,便撂下油腻腻的抹布,用洗洁精洗了一下手,把自己锁在房间。
母亲哑声的对父亲说:“有情况!”
一切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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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提前进审,所以来晚啦
第十章
房思容的母亲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敲了敲房思容的房门。
“容容,在干嘛呢?”
房思容总觉得妈妈像一个胁迫自己招供的警察。
她特别怕自己的女儿不开心,她不想女儿把心事积压在心底。
房思容走过去把反锁的门拧开。
她的房间花红柳绿的,有股活泼、张扬,骚动的少女气息,像是不同颜色的颜料打翻之后巧妙的碰撞在一起,独具一格。
房思容的妈妈看电脑屏幕亮着,文档被密密匝匝的字堆满,就关切地问:“原来在写小说啊!”
房思容摸了摸耳垂,说:“是的。”紧接着重新坐回桌位码字。
妈妈坐在房思容的床沿,“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可不能憋在心里。妈妈又不是别人!Girls help girls(女孩帮助女孩)!”
她鼓足勇气,说:“妈,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或许她可以自信一点,把“好像”两个字剔除掉,她确实喜欢上一个人了。
说完房思容抿了口牛奶压惊,两瓣嘴唇染上了乳白色。
“和你一个班的吗?”
房思容默许。
“那妈妈挺高兴的啊,十八岁了,也该谈恋爱了,更何况谈恋爱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容容,你打小就是一个很让妈妈省心的孩子,至少没有早恋的倾向。妈妈很尊重你的决定,但前提是在不影响学业和洁身自爱的基础上。”
妈妈的这段话很经得起推敲,她也被妈妈的这段话整破防了。
热泪滚滚而下。
尤其是听到洁身自爱的时候。
妈妈用手背拭去了房思容挂着的两行眼泪,“傻孩子,哭什么啊!”
房思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哭。
是为母亲的那番言语而哭吗?
为自己的冰清玉洁而哭吗?
还是为自己的初吻而哭?
房思容兀自抖着肩膀。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城市里的每一座房屋,给夜晚的世界加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好像有什么液体滋在了底裤上,像失禁把尿屙在裤子里,这促使梦中的傅宜堂很欣快。
一股似有似无的腥臭味潜伏在空气中。
睡到下半夜的时候,傅宜堂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件干爽的底裤。
他很排斥,也忍受不了这种潮乎乎、冷冰冰的感觉。
他拧开水龙头,水柱哗哗的往洗漱台砸。
他把弄脏的底裤泡在肥皂水里使劲揉搓,双手沾满了绵密的泡沫。
他蹑手蹑脚,刻意把动静弄的很小,但一向警醒的母亲还是循声而来。
母亲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说:“大半夜的洗什么内裤啊?明天我帮你洗不一样吗?多此一举。”
傅宜堂焦头烂额。
是很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是成长使然。
傅宜堂焦头烂额。
成长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大以后,很多事物似乎都变得难以解释甚至难以启齿。
每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身体都发生着急剧的变化,每个处在青春期的孩子都必须踏上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之旅,向微妙的成人世界靠拢。
以前是各项指标接近成人,现在已经达到成人水平了。
没有逃避的机会。
这不正是成长吗?小时候夜思日盼的成长。
假期的第四天,房思容的家中来了稀客。
楼下很聒噪,已经干扰到房思容的程度。
起初,房思容还以为是爸爸或者妈妈的客人,直到妈妈在楼下喊:“容容快下来,你同学来了。”才顿悟。
小铧?她不是去云南支教了吗?
白椴?她不是和男朋友旅游去了吗?
在房间里创作的房思容大惑不解,难道是傅宜堂?更不可能,她又没有向他透露自己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