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
她疲倦的扶了扶额头,欧阳小飞这才注意到,她极为少见的竟然带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像是好多天都没睡过安稳觉的样子。
“……”
欧阳小飞一时间懂了很多东西,看着莫连鸾,不知该说什么。
“能做的我都做了,我一直守在我爷爷房间外面,可是,他完全不愿意见我。”
莫连鸾长叹了一口气,无助地看着欧阳小飞: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欧阳小飞沉思了一刻,道:
“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比较狗血的东西。”
莫连鸾一愣。
“给你爷爷来点刺激!视觉刺激!”
欧阳小飞眉飞色舞地说道。
莫连鸾这回听懂了,神色一变,一丝喜色爬上眉头,轻捶了一下欧阳小飞的肩膀,笑了出来:
“就你鬼点子多,我回去试一下,等我好消息。”
……
……
外界纷纷扰扰,无数的故事在上演着,可对于处在这一切中心的云空来说,明显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此刻被关在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牢房中,四面都是白墙,小气到连个小窗户都不给他。牢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精铁,但他的手尚自被那手铐拷着,即便是水泥铸成的牢门他也是毫无办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应该就是这牢房还算干净整洁了。
简直是太简洁了,简洁到只有一张床和紧靠着床板毫无隐私可言的马桶以及纸巾。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已经在这乏味的牢狱中干坐了五天了,除了每日来送三餐的人,根本见不到人影。这枯燥无味的日子,令他不自觉的想起来小时候的那几年,每到冬天自己会都被锁在房间里……
可是那时,最起码是有人和自己说话的。
心底有一股哀伤蒸腾而上,云空急忙甩了甩脑袋将这不自觉冒出的念头甩掉,躺在床上继续强迫自己睡着。
所以说,十天的时间好漫长啊,自己还得这么熬五天,想想就痛苦。
他这般想着,突然,有一声响动传到他耳畔。
那是门被开启的声音。
“?”
云空睁开了眼,看向了牢门外。
“云空!”
一道人影在牢门前闪过,一双葱白如玉的手紧紧握住了组成牢门的其中两根铁杆,紧接着,一张着急的脸庞出现在云空的眼前。
身旁狱警无声地退了开去,莫连鸾心下无限期盼,抢身上前,呼唤着那个名字。
牢房的光线并不好,这又是一个独立在层层铁门里的牢房,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房间里,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那个人,就在这里面么?
有铁链的声音响起,影影绰绰间,一道人影缓缓的靠上前来。
有一个声音,那个她再熟悉不过、心心念念的声音,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自己。
“莫大小姐?”
莫连鸾在那一霎那差一点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忙一把擦去就要溢出的眼泪,有些哽咽地,道:
“云空,你还好吗?”
那个人影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张熟悉的脸慢慢显现在光亮中。
那一张,与记忆中已经有了些许偏差的脸啊。
有些憔悴,却带着一年之前不曾有的轻松与笑意,出现在莫连鸾面前。
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过,他的唇边甚至都出现了胡渣,倒是让这个俊秀的少年郎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来。
她见过他很多模样。
幼稚的幼儿模样。
淘气的男孩模样。
便扭的青少年模样。
懒散的大男孩模样。
现在,她却见到了他沧桑的男人模样。
莫连鸾情不自禁的脸上一红,只觉得胸腔中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一股颤栗弥漫过全身。
云空在此见到她,一开始是吃了一惊,不过想到她的家世,随即也就释然了,看着她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不由得笑了:
“嘿,莫大小姐,你这什么毛病?怎么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
莫连鸾瞪了一眼云空,目光却在半路愣住了。
那双手,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同样握在两根铁杆上。
只不过,有一个手铐束缚住了它们,令它们没法相距太远。
同时也让面前这个男人,失去了操纵风的能力。
莫连鸾眼帘垂下,泪光莹莹,仿若下一秒泪水就会流下。
有一只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眼角,为她拭去了泪水,伴着铁链的声音。
莫连鸾抬头,看着云空。后者一脸无奈地笑着,道:
“我说莫大小姐,你不会是专门来我这哭的吧?我虽然呆在这很无聊,可是也不愿意看到有人在我面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