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疑惑;“为何是七岁?”
白辰像是陷入了回忆,他答;“在我七岁,碰见了一个年少英杰,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此生第二次发誓,我要对那位年少英杰报恩。”
“哦,继续继续。”冷牧听完,感叹皇室杂事多,但这又跟自己沾不上边,还好意思让人家太子把家底都掏出来?
白辰一顿,犹豫地看了冷牧一眼,继续说;“后来,我就苦练傀儡术,现在基本能跟师父打个平手。”
冷牧抬眉;“敢问,太子的师父为何人?”
“韩晋帅士。”帅士指曾经跟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人,夺下江山后基本赐名“帅士”。
冷牧震惊了,韩晋......民间四大造极榜首。
就冷牧现在,估计也就在民间排个第三,但他从不招惹别人,所以名号倒不多。
“他......还在世?”冷牧来了一句。
白辰无语;“当然,我的傀儡术便是师父亲自传教。”
“要不,几时比一场?”冷牧蠢蠢欲动。
“别了,我们事还很多。”白辰婉拒。
这时,冷牧偏头看了眼水,道;“水好了,你先去洗吧。”
白辰点头,他指指自己的衣物,又指指冷牧的,问;“明日我穿什么?”
冷牧从床铺里翻出一件感觉是新的青色长衫,他问;“这件可否?”
白辰看着长衫上隐隐暗暗的纹路,笑;“可以,好看。”
“这件对于我来说有点小了,不过相较与你,应该正好。”冷牧道。
白辰拿过长衫,他点点头,用手抚着纹路,心道;那年,他就是穿着这么一件青色长衫,从天而降。
冷牧见他迟迟不动,问;“怎么?”
白辰摇头,拿着衣物前去清洗。
冷牧撑着头,暗想;这太子,总像原来见过面似的。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惊呼,冷牧立马站起身,也不管敲没敲门,直接冲了进去。
这可是马上要弑父的太子呀,摔坏了我可赔不了......
白辰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
他渐渐离开能遮挡视线的水,一具接近完美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下。
冷牧连忙转过身,背对着白辰,问;“太子,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白辰这才发现冷牧进来了,他快速蹲下身,道;“没事,脚滑了一下。”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白辰的脚踩在光滑的竹盆里,再一个打滑,摔了下去。
白辰痛苦的闭眼;完蛋,今后没脸面对冷牧了......
没等白辰感受鼻梁与地面充分接触的痛感,他的身体就被冷牧给接住。
经过数年练武,冷牧的动态视力早已超出旁人,接住白辰倒是不在话下,可,他的手放哪呢?
放在太子腰上吧,不妥。放在太子胸口处吧,更不妥。放在太子臀部吧,好像还是不妥。
面对这副躯体,冷牧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最后,冷牧索性一手按在白辰腰处,一手拉过白辰的手,将白辰的身体靠墙站好才放开。
这边,白辰已经面红耳赤,他断断续续道;“你......先别松,等我,穿戴好衣物,带我去床上吧,我现在腿使不上力。”
冷牧点头,他将视线移到别处,等白辰穿衣。
“好了。”白辰道。
冷牧便再次抱起白辰,目不斜视地向床边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冷牧抱得仿佛手到擒来,反倒白辰红着脸在心里打鼓。
怎么办怎么办,被人家看完了......
然后他又自我安慰,这有什么,反正以后都要坦诚相见的。
冷牧拿被子往白辰身上一盖,道;“家中就这一席被子,凑合凑合?”
白辰犹豫了一会才点头,冷牧见状,便道;“我也是可以睡到卷轴那边,反正都是一个睡。”
白辰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随性的人,他忙说;“不用,合盖一张被子也是可以。”
“确定?”冷牧拿着自己的衣物准备洗澡。
“嗯。”白辰道。
冷牧突然觉得当今太子红着个脸的模样很好玩,一股亵玩感在心中作祟。
他将凉水泼在自己头上——冷牧,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白辰在床上百无聊赖,盯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长衫,仿佛从青色间看出了点火花。
那个火光四溅,血染满天的黑夜。
白辰七岁那年,是少有的太平年,既没有战事需要练军,也没有饥荒鼠疫来祸害,人们生活在一片安宁中。
如果,迎新元旦那天也能这样平平淡淡就好。这样,美好的一年才算是有始有终。
可惜,世事不如人愿。
对于七岁的白辰,那是他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迎新元旦那天,他能够出一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