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针见血,戳中他的心窝。
萧弈权捏她下颔的手微滞,眸光含了抹恨意,道:“你说本王不信你?”
南渔摇了头。
萧弈权带着怒意道:“好,本王问你,是不是从始至今,你都在思念萧绽?本王之前和你说的关于他的事,你一个字都不信?”
南渔听他这样说,也不否认,她道:“是,先皇死的可惜,我身为他的妃子,会永远记得他。”
萧弈权眸光逐渐冷意。
南渔又道:“但关于之前王爷讲的事,毕竟我不是亲历者,我无权去评论,但我也不是一味去相信,只能说,在我心中的他,不是这样。”
“那你告诉本王!他在你心中是什么模样!”
萧弈权动了怒,因她讲了萧绽。南渔望他一直忍耐的面容,幽幽的说:“他与你,很不一样,他便是浸泡于水中温润的玉石,而你,却是天际翱翔的雄鹰——”
“他…他很好,对我好,对暄儿好,他从不会大声于我说话,更不会像你一样…这样掐着我的脖子……”
“萧弈权,如果你非要一个比较,我只能很真心的告诉你,你与他,是无法可比……你——”
南渔的话没说完,便被男人再次捏住下颔。
男人动怒的眉峰凛然,他将她压在温泉石边,冷硬又残忍地道:“够了。”
“南渔,够了。”
他不想听了。
虽然这话题是他挑起来的,但他已经没有想听下去的欲望。因为不知为何,他能熬过暄儿说萧绽的好处,能熬过萧锦云挑衅的话,却熬不过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
每一个字,都像在剜他的心。
第119章 腰
萧弈权很难受。
从心底涌上的难受。
他不想对南渔动粗,但他看到她说起萧绽时的神态,便会想到之前他生的每一次气——
这个女人,曾经与萧绽真实生活过,爱过,六年的时间,她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要他怎么去回想,过去的一切?越是他没参与过的,他越是会想。
烈吻,顷刻袭上。
他像个横扫千军的将士,誓要将自己的满腔热血都化为一腔深情,全部给她。
全部——
赠予她。
南渔无法躲避,只能承受,两人天生的身形差别预示这场无声的战争,只能以她的失败告终。
她落入了水。
泉水将她淹没,两人紧贴,萧弈权将她控在石壁与泉水之间,眼中痛苦,扶住她的腰。
声音袭来:“既然那么喜欢皇兄,为何还要在殉葬时找本王?为何不随着他一起去了,为何还要上我的床,南渔,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你仗着手段,就能勾住所有男人?能让他们成为你的裙下臣?告诉你,这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买卖,得罪了本王,你以为就凭着你这点手段便能脱身?嗯?”
“绝不可能!”
萧弈权的凶狠,让她心口狂跳,水汽间,她抬眼看他,宛如看见一头猎兽。
水波荡漾,两人的狼狈,让她终忍不住,低低求了句:“萧弈权,你冷静点——”
冷静?
为何要冷静?
他残忍的笑,下一瞬就咬破了她的唇角。
尝着血腥的味道,他道:“本王以后再也不会信你,南渔,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咬紧的牙,终在他说出这话后忍耐不住,慢慢松懈,慢慢松懈。
直到,她在他怀中哭了。
萧弈权一怔,凝着她,南渔双手放在他胸腔前,微微蜷缩,低着头,十分委屈的哭。
她哭的急了,断断续续地说:“我如果不是为了暄儿,我绝不会这样做…你以为我很想事事都仰仗别人鼻息而活?萧弈权…你有了解过我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哭的大声又难受,完全释放自己情绪。
这一声声哭,似要将方圆百里的陌生人都引来——萧弈权凝着她,瞧她紧攥的双手时不时打上他的身。
像撒娇一般。
看着看着,突然他听到由远及近的声音,听到四周有人的对话——
“咦?师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
“什么哭,师兄你听错了吧,这个时辰了,有也是野猫的叫声。”
“是吗?可是——”
“哎呀师兄,快走吧,正好去泡泡温泉,解解乏。”
萧弈权顷刻捂上南渔的嘴。
长手一伸,快速将南渔放置在石壁旁的新衣拿下披在她身上——他回眸一瞧,见离着温泉不远,有一个漆黑洞穴。
步伐轻便,男人抱着她隐藏。
侧首去看,只见不远处来了两个御国寺僧士,一前一后,往温泉走来。
南渔眼角的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