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从他的眼神里依稀看到了什么,沉口气,不想看到这混账,“你自己去处理干净,再弄不清楚,别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周砚怀就已经扭头走了,步伐急促,带着一身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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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宽打开仓库门,周砚怀走了进来。
景宽道,“问过了,说之前看到太太跳舞,起了色心……这人平时就仗着梁家有点势力,无恶不作的。不过他说,刀片不是他寄的。”
周砚怀走到梁霄身旁,梁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哆嗦着,“周先生,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老婆……”
周砚怀却盯着他的手,语气像冰一样,“你哪只手打的她,左,右,还是两只都有?”
看着旁人将匕首递给周砚怀,梁霄惊恐地大叫。
景宽领着人站在一旁,这些人跟在周砚怀身边时间都不短了,但这是仅有的一次,他们在这位素来温淡优雅的周先生脸上看到那种阴鸷暴虐的神色。
……
跟着周砚怀从仓库出来,景宽将干净的毛巾递过去给他。
边说,“周先生,许小姐那,一直打来电话道歉,她说想见你……”
周砚怀将手上的污秽擦干净,声音沉着,“安排一下,办完画展把她送走。”
景宽愣了下,随即点头。
——
周砚怀走后,周父跟沈未苏简短地谈了谈。
周父一直在责怪周砚怀,未苏倒是竭力表示得淡然。
毕竟他们是亲父子,自己这个周太太做到几时都不一定,没必要伤了父子和气。
她还伤着,周父也不好深说,只叫她休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提,不要平白受委屈。
未苏没什么想法,情绪平复之后,还有点后悔那会儿对周砚怀又咬又打的,干什么呢,是她自己没有弄清楚房卡是谁给的就上去了,轻易地着了道。
周砚怀唯一的不好,就是心不在自己这。她早就清楚,也该接受的,实在没必要反复为了这件事去闹。
沈未苏很快就见到了程逸。
他跟梁霄厮打得很凶,脸上挂了彩,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程逸来病房找她,看她脸肿了,愧疚得不行,“未苏姐,是我不好,我带你出去却没保护好你……”
沈未苏给他倒水,要不是他及时赶过来救了自己,她现在还能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都不一定了。
宽慰了他,两人正好都饿了,就叫了外卖送过来。
周砚怀开门回来的时候,那两人正坐在一起吃饭。
铺在病床上的小桌子太窄,两人面对面坐着,头都要挨在一起。
程逸还给沈未苏夹菜,“未苏姐,那个太咸了吃了会水肿,你吃这个。”
沈未苏低头正要吃,门口的人散发出过于强烈的冷郁,她很快发现了他的存在。
她脸上反应很淡,也不说话,仿佛他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周砚怀眉头笼着凉意,睇着她,用不容抗拒地语气道,“出院,回家。”
第24章 不用弥补
沈未苏跟着周砚怀离开了医院。
她就脸上伤了,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没事,她也不想在医院过夜。
还有一点,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跟周砚怀闹别扭。
她不想再给人看笑话了。
回到澜苑,沈未苏赶紧去洗澡,泡了一个多小时,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才消失了。
照镜子的时候,她气个半死,半张脸都肿了,她还要登台演出的,倒霉透顶了遇到了那么个死变态。
换好睡衣出来,周砚怀没在卧室,他不在正好,未苏也懒得理他在干什么。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了,她躺到枕头上,随手拿了杂志翻了翻,眼皮就开始发粘。
迷迷糊糊睡去后,就开始做梦。
一身酒气的梁霄堵着去路,朝她露出下流的笑,她挥着手咒骂。
未苏拼命地想从那场景里挣脱,却好像跌入黑洞里一样不停下坠。
忽然间,一双大手抓住她,用力地将她从那梦境里拽出来,她还听到有人在耳边叫她的名字。
蓦地睁开眼,沈未苏起的太快,一阵眩晕恶心,伏在床边就吐了。
站在床边的人刚好被吐了一脚,周砚怀低头看着她,眉头皱起来。
沈未苏把晚饭都吐了,连带着之前喝的那些酒,一起把胃里吐了个干净。
味道着实难闻,抬眼,见周砚怀难看的脸色,她实在没力气多说,歪在那儿摆摆手,“抱歉,我会收拾的。”
周砚怀看着满地的污秽,额角的青筋抽动了两下。
未苏迷迷糊糊地歪在那儿,有点后悔晚上贪杯了,她酒量不怎么样,偏瘾头还挺大,总喜欢喝到微醺的那种漂浮感,那让她睡得很好,心情也畅快,可每次喝完起来都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