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送您出去。”
符曼欣离开之后,陆迟彧走到床边,说:“等你出院,我们就去领证,正好给你父亲几天时间准备嫁妆。”
说起嫁妆,姜绥觉得自己手臂上这点痛也算不了什么了。
“我有一个问题。”姜绥乖巧地举手,“你仇人很多吗?”
“这要让怎么说呢?”陆迟彧有心逗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在盛都的地位,看我不顺眼的应该很多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进病房之前,宋和南给我打了电话。”陆迟彧像在和她闲聊,“划伤你手臂的人我不认识,但我猜测,幕后指使他的人,和十六年前,杀害我父亲的人有关。”
说到陆迟彧父亲,姜绥虽然好奇,但她却很识相地不问了。
陆迟彧见她那样,突然嗤笑:“怎么不好奇了?”
姜绥无辜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年纪小,也是后来听大人说了个七七八八。
陆迟彧的父亲陆鸣和符曼欣虽然是豪门联姻,但两人恩爱异常,陆鸣接手陆家的时候异常忙碌。
没想到陆家出了叛徒,陆鸣失踪,陆家其他人都被卸职软禁,符曼欣带着刚过三周岁的陆迟彧躲进了贫民窟,一躲就是三年。
老爷子的腿也是那时候伤的。
因为陆迟彧身份贵重,他一出生,老爷子就立了遗嘱,遗嘱里包含凛盛集团的股份。
陆鸣接手凛盛集团,陆家其余人在凛盛旗下公司各自管理相关事务。
这种家庭的遗嘱都有专业团队去办,不可能像普通人家一样,有时候写个遗嘱还是无效的。
但豪门财产,不管怎么分,总有人不服。
这不,老爷子还在世呢,就有人开始惹事。
陆鸣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清理门户,又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找到了符曼欣母子俩。
那时候的陆迟彧阴沉呆板,是陆鸣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他变得活泼开朗。
只是人生如戏,所有乌云消散的瞬间,陆迟彧被绑架,陆鸣为救儿子身亡。
据说陆迟彧亲眼看见了陆鸣的死亡过程,至于杀害陆鸣的凶手,大家都说是九岁的陆迟彧干的。
由于陆家势大,且他又是未成年,被陆家轻而易举揭过了这篇。
只知道陆迟彧当时浑身是血,第二天就被老爷子和符曼欣送去了国外。
这一走就是十六年,符曼欣一年只在重要节日过去陪他。
然而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只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而那个陆家的叛徒,姜绥还真知道,就是凛盛集团的大公主,陆鸣的大姐——陆绫。
绑架陆迟彧的人是陆绫的情夫及其弟弟。
只不过陆绫在夺权的路上沾了人命,最终被处以死刑。
老爷子又以铁血手腕重新聚拢了陆家,符曼欣为了给儿子留条后路,展现出惊人的手腕和能力。
所以如今又轮到她儿子接手凛盛集团。
这些陈年往事都是家族禁忌,姜绥才不去踢这个铁板。
反观陆迟彧,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说:“15年前绑架我的是一对兄弟,哥哥死了之后,弟弟坐了牢,十个月前出狱,策划了海上爆炸案,就这么简单。”
“所以今天袭击你的人也是他的手笔?”
陆迟彧点了点头,没有和她说后面的利害关系。
但姜绥又不笨,一个刚出狱的人是怎么混过层层安保进了邮轮,又是怎么将炸弹运了上去。
怪不得当初陆迟彧对她多次试探,想必陆迟彧是觉得这人的背后有人相助。
她又是在如此关键时刻被送进陆家冲喜,所以他怀疑她和姜家也是理所当然。
陆家表面权势滔天,但想把他们拉下去的人比比皆是。
现如今科技如此发达,这人又躲在盛都哪里?
既然他要报仇,在被通缉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离开盛都。
所以,今天划伤她的那个人对陆迟彧来说是条线索。
病房内的大灯没开,姜绥嫌弃刺眼,她躺回床上,说:“我要睡觉了。”
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陆迟彧起身,顿了片刻才开门出去。
医院走廊的尽头,陆迟彧来到这里拨了一通电话。
“喂,大哥,帮我一个忙。”
这人便是陆肇,他爷爷和陆迟彧的爷爷是亲兄弟,两家分别从商从政,彼此相互依靠。
陆肇现如今刚过35岁生日,异地任职一市之长。
那头简短地应了声,陆迟彧说:“我过几天领证,但登记所那边的女方信息不符合,我需要改一下对方的身份信息。”
“……”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简短来说,就是她是代替妹妹来冲喜的,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打算用她妹妹的身份信息和我登记,她们是双胞胎,外人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