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酩殷居然咬她!
却涟漪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压低声音:“你你你!”
结实有力的手臂撑靠在门棂上,另一只手则是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与自己对视,准确来说,是方便沈酩殷更仔细地观详那片芳池。
被他的荒唐震到,却涟漪难以回神。
他们再一次靠得这么近,彼此的气息交锋相融,像是一座无处不在的墙,让她无处可逃。
这间房应是一直有在打扫的,屋内还有淡淡的梨花香,与他身上的冷冽雪松气混在一处,凝成了让她避无可避的暧昧。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突然用力,使得她不得已回神。
“这种时候还不专心?在想什么?”他问。
却涟漪眼神飘忽:“就是觉得沈世子还真是轻车熟路,怕是早就来过很多回了吧。”
低低的笑溢出来,伴随着男人试探的话:“是啊,来过好几次了。”
他说话时,丝丝缕缕的热气吹到却涟漪脖颈间,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某一本写了情情爱爱的话本,怕沈酩殷如上面写的那样“兽性大发”,她更不敢动弹了。
眸光幽暗,他又道:“你就不想问问我跟谁来的,为什么来吗?”
却涟漪反问:“这需要问吗?”
“肯定是和楼云衔呗,你身边也没有比他更风流的来吧。”
听了小姑娘的理所应当,他又笑了,没有什么生意,只见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他极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同样理所应当地转悠在她的唇上。
“你别再咬了好不好,”却涟漪求饶::万一回去被谁看见了,我不好解释。”
沈酩殷挑眉:“好啊,不咬了,但总得给我换点别的吧。”
瞅见他这副不愿意吃亏的表情却涟漪就来气。
都亲过这么多回了,她自然不会不懂他的暗示,心里开始犯嘀咕。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大大方方一点,他们两个都不遭罪。
这样想着,她的手便顺其自然地搭放到了男人的肩前,像个准备不做好事的坏孩子:“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便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然后……
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无计可施地看向桃之夭夭的小姑娘,他很是没脾气:“岁岁,我也怕疼。”
“可你又不怕羞,我怕啊。”却涟漪嘟囔道。
沈酩殷恍然一瞬。
他好像从来没有从小郡主的脸上看见过含羞带怯的娇滴滴模样,她的羞只是羞,从来不会怯。
猛地想起来曾经听谁说过的一句话,说真正浓烈的感情一定是“近乡情怯”的,如果呈现在眼前的是从一而终,反而要思考再三。
“岁岁,”他兀得出声,叫住了兴头正盛的她,对上那双疑惑的眸,他问:“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啊。”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却涟漪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几个月里光这句话,她就听过不下五六次了。
虽然问的人不同,但听得多了,难免厌烦。
也不怪她不耐烦,更跟脾气差没关系,谁让问出这句话的人连表情语气都那么如出一辙。
怀疑中带着审视,质疑中又满是不确定,就好像不是问她男女之情,而是在询问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是否真心悔改。
她靠近过来,一字一句,刻意咬重:“我呀,最最最喜欢沈酩殷了。”
说完,又像个费尽心思哄哭啼啼小孩的大人:“如此说,你可听明白了?”
男人像个精雕玉琢的偶人,愣在原地不做动作,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她的话,细细品了无数遍,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崩坏的假面具。
沈酩殷张开双臂,不容置否的力道横发出来。
一把将其抱住,下颌压在她肩头,嗓音沙哑:“听明白了。”
我也最最最喜欢却涟漪,至死不改。
第40章 妖娆风
霞光七零八碎地在衣袂上打转, 斑驳的色泽与裙裳上的犀角花作伴,还有不计其数的细小飞尘舞动在那圈光晕中。
马车外人潮涌动,偶尔能听到菜农果商们讨教做生意的恭维嬉笑。
绛紫色的发带被男人懒洋洋地扯在掌中, 又在如玉的修长五指上转了好几圈, 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缠在一起, 不显突兀,反倒是令人心慨美绝。
将发带从他手中扯出,还做警告似的拍了下他的手背, 却涟漪不悦道:“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沈酩殷挑眉:“怕什么, 马车里又没人看得到。”
“那也不行,”却涟漪伸出食指,顺理成章地抵在他唇前:“可不敢把你惯坏,不然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吓人呢。”
“我吓人?”反控住她, 沈酩殷将那只不安分的虎爪揉捏进温热的大手中, 柔若无骨的纤弱感让他有些不舍得放开:“岁岁, 昨日可是你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