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面色十分难看,为难道:“王爷,那人说他是听永宁侯的命令,来给王爷送礼的,只是……”
陆嘉彦让人给他送礼?萧旻眸色深沉,若说是从前两人关系好的时候,陆嘉彦的确常常给他送东西,只是最近两人势同水火,陆嘉彦有这么好心?
“只是什么?”他问道。
侍卫小声道:“只是他送的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还……还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哑巴。”
萧旻皱眉,让侍卫把那人带进来。
不久后,侍卫统领石逸亲自将人押了进来,是一个衣衫简陋的小厮,被人绑着,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一见面,就跪在地上给萧旻狠狠磕头。
“你是何人?”萧旻并不认识他。
身边的幕僚却看出来了,脸色惨白,低声在萧旻耳边解释。
“他就是邱复……”萧旻也沉下脸色。
邱复就是给余秋传话的人,如今他被绑了送来,证明陆嘉彦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陆嘉彦这是在挑衅自己。
萧旻反应过来,震惊愤怒之后,又隐隐有一丝畏惧。
陆嘉彦这人,就像是一条烈犬,若他臣服于你,赴汤蹈火不在话下,但若被他记恨上,不掉层皮很难逃脱。
萧旻此前正是怕他和萧凌联手,才决意除掉他,但没想到,事情败露了。
这回陆嘉彦也摆明了,要与他撕破脸皮。
怎么办?萧旻难以镇定,一拳狠狠捶在桌案上。
而此时的陆嘉彦,却并没有心思去报复萧旻。
因为他的生辰快到了。
往年他不在府里过生辰,下人们也不敢为他庆祝,今年得了准信,即便西山宅子里人并不多,大家依旧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来。
侯府那边,长辈们也送来了贺礼。陆嘉彦把玩着母亲送的剑穗,淡淡笑了。
这剑穗已经有些陈旧了,并不是新做的,在他的记忆中,幼时父亲的宝剑上,便常常挂着这个剑穗。
他最开始学武时,父亲给他刻了一把小木剑,母亲便也给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剑穗,可他并不满意,总觉得父亲的剑穗串着好看的琉璃珠子,格外的威风。
父亲却说那是母亲送的平安符,不能给他,为此,年幼的他哭闹了好几天。
这剑穗伴着父亲出生入死,直到最后父亲战亡,他再也没见过这剑穗。
陆嘉彦抚摸着剑穗上暗色的痕迹,心潮汹涌。
这是血渍,有敌人的,也有父亲的。
他太傻了。
以为重来一世,不主动参与纷争,就能保全永宁侯府,但其实无论他做什么,侯府都躲不掉既定的命运。
战功赫赫,但也是功高盖主。
圣上将他留在京城,看似是恩宠,其实分走了他的兵权,将他牢牢握在掌心。
他注定过不了安稳的日子。
陆嘉彦叹了口气,珍重地将剑穗放入匣子里,命金戈好生收起来。
金戈见他面露惆怅,知道他许是想起老侯爷了,心里也有些难过。
只是生病之人可不能郁结于心,金戈想了想,安慰道:“爷,明日可就是您的生辰了。”
陆嘉彦淡淡“嗯”一声。
金戈挤眉弄眼地笑道:“爷,您难道不好奇婉玉姑娘要送您什么礼物吗?”
他故作神秘道:“我听采菱说,婉玉姑娘准备了许久,用心的很呢!”
陆嘉彦瞪他一眼,脸上却染上一抹薄红。
她会送他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婉玉:送你三千万。千万要快乐,千万要健康,千万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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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醉酒(入V万更)
这一夜陆嘉彦睡得不好, 翻来覆去都在想金戈说的话。
他想自己可能是中了婉玉的蛊了。
两辈子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子这样心神不宁过,甚至于, 他还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历,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动心, 可到底还是失策了。
立夏这一日的白昼格外的长,卯时初,天色就亮起来,陆嘉彦醒得早, 听见金戈的脚步声,唤他进来服侍。
金戈扶他下床, 陆嘉彦挥了挥手, 不让他搀扶,自己挪到了净室洗漱。
刚束好发,外面就有人来禀, 说齐王到了。
说是奉皇帝的命令,来给陆嘉彦送生辰贺礼的。
如此正当的理由,陆嘉彦自然不能拒绝, 他又躺回床上,才让金戈把人带进来。
萧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面上含笑, 见陆嘉彦懒懒靠在床头,欲挣扎起身行礼, 他忙拦住了,笑道:“侯爷不必客气, 本王就是过来看看你。”
“如今可否下床走动了?”萧凌问道。